元阳君总是想撩我最新章节!
最近天庭里的戏唱得有些多——
千年前因一场大病而一直闭关的东海太子灵均近日出关了,但身体还未大好,偶尔才露面;
原来东海龙宫里那个白白嫩嫩的小龙孙思麟是灵均千年前历劫时在凡界与一名女子邂逅所生,而后那凡人女子百年归尘,太子灵均便独自抚养着二人的儿子。
东海的太子爷灵均半个月后就要迎娶魔族新王翼遥,没听错,是迎娶——天界魔族从此以后正式联盟,共同抗击女魃大军。
云中君和司禄星君在天庭里行断袖淫 乱之事,云中君更是身着嫁衣在天庭招摇过市、败坏天庭法度纲纪。天帝有令,革去云中君和司禄星君二人仙职,一贬至天之南、一贬至天之北,此生永不得相见……
……
一切都已尘埃落定。
灵均满斟了一杯酒,敬对坐的江女。
江女回敬一杯,叹道:
“看你做事,就跟过家家一般。前几日还和那正则天雷动地火,今日就立马要回东海准备迎娶魔王翼遥。你这戏唱得欢脱,我们旁人看得辛苦。”
灵均找回记忆之后,便与江女在第一时间把话说开了,二人了解了彼此在凡界的一番经历,也是各自唏嘘不已。
江女叹灵均痴情被负;
灵均惜江女佳偶成怨。
彼此间倒是比往日更生出了些惺惺相惜之感。
这几日灵均就要离开天庭、回归东海,江女对外不能声张灵均真实身份,却少不得要多在风雨宫中摆摆酒席、邀灵均共饮话别了。
此时灵均听得江女所言,展眉一笑,妍丽的面容如一副浓墨工笔般艳美动人,偏眉眼中一番历经世事的沧桑沉淀其中,更添风韵几许:
“做神仙嘛,就是要无拘无束。别回头看,只管往前走,自在任性一些,我觉得如今这样也挺好。”
“唉,只可惜了翼遥这棵小嫩草,就这么折在了你这头老牛嘴里。”江女扼腕叹息。
“喂喂喂,当时可是那翼遥哭着喊着要我娶了他的,可不干我什么事。”灵均不满,手中银制酒杯敲着石桌桌面就对江女抗议。
“听说正则明日就要被贬去天北炼火山,受业火焚身之刑五百年。”江女突然正色。
“他受那业火焚身之刑,又与我何干?”灵均仰头就是一杯酒。
“你就不听听他怎么解释?你确定你不会后悔?”江女问。
“还要怎么解释?”灵均冷笑一声,“道士是他亲自找的,我的心是他亲手挖的,这些难道还能作假?我已经死在他手里一次了,可不想再死第二次。”
“你别后悔就好。”江女抿着酒杯,目光幽幽,“翼遥那个小娃娃,看上去比正则还不靠谱,只怕你又要再折一回。”
“不会的。”灵均低头抚弄着酒杯,低声道,“翼遥他……不会那样对我。我相信他。”
“唉,你可算是逍遥自在了,回东海去做你的太子爷,我呀,唉……”江女一声喟叹:
“新来的那个叫杨花落的云中君,听说是个还不到一万岁的小娃娃,可怜我这老家伙,又要一把屎一尿地照顾她。”
“你别一把屎一把尿地让人小姑娘帮你打理就不错了,还照顾人小姑娘……”灵均嗤笑一声。
他灵均从住进风雨宫直到现在,哪天不得伺候这江女的吃穿住行?
这个一天到晚只管喝醉的破落户,能指望她自己把衣服给穿好就已经不错了。
二人说到此处,就开始你一杯、我一杯地喝起了闷酒,一时无话。
天界的圆月还是当初他二人把酒言欢时的明亮皎洁。
银河的亿万繁星还如当时闪耀绚烂,垂练般从未知的天际一路飘洒向未知的远方。
夜风习习,吹来离别的惆怅。
“江女,有空来我龙宫玩儿啊——我们龙宫别的没有,多得是夜明珠和珍珠,你要是高兴,送你几大筐带回来糊墙都行。”
灵均此时的话已俨然一副土财主的口气,满心满腔只剩这样一个念头——
做皇家的子孙就是幸福啊,连说话都能这样充满刺鼻恶心的铜臭味。
“谁要你的珍珠夜明珠,留着给你那大儿子翼遥、二儿子思麟做弹珠玩儿去吧。”江女不屑。
“噗——”灵均一口水酒喷出来,“喂喂喂,江女,你说话可厚道点儿啊,小心魔族的大兵们立马拿刀来劈了你!”
……
醉醺醺嚷嚷着要去药仙庐找那药仙老儿讨几个药丸子,带回去给自家爹娘保健养身,灵均便丢下了江女,踉踉跄跄着出了风雨宫。
才行不到百步,方才还熏熏然的灵均便瞬间恢复了清明,一路脚步沉稳地步进了天帝处理公务的承德殿。
天帝身边的侍卫们一直都知道灵均的真实身份,灵均走得又急,守门的侍卫们还来不及通报,灵均便一脚跨进了承德殿的大门。
内殿中闻声一阵窸窣,待灵均撩开那层层珠帘直行到御桌前时,便见天帝老儿拢袖昂头,气定神闲、老神在在地高距于龙座之上闭目养神。
“侄儿拜见皇伯。”灵均恭敬一礼。
“嗯。”天帝鼻子里哼出一口气,权作回应。
灵均也不在意,扯过一旁脚凳,一个潇洒地撩袍,便稳稳坐在了天帝面前。
“你、你……”天帝睁开圆鼓鼓的眼,死盯着正下方自家这败家侄子“你你你”地“你”个没完。
灵均摆摆手,满不在意道:“皇伯伯,侄儿难得来您这宫里坐坐,一把凳子而已,皇伯伯不会介意的,对吧?”
天帝又“哼”了一声,算是默认。
灵均见状便又是一笑,继而正色道:
“皇伯,侄儿此番前来,乃是想求您一件事。”
“哦?”天帝一听自家那傲娇弟弟的宝贝儿子如今竟低声下气地来求自己,立刻来了兴致,一双老眼贼亮贼亮。
灵均神色恳切道:“天帝皇伯,望您这次放司禄星君正则一马,发配天北便好,那业火焚身之刑便免了吧。”
天帝没料到灵均会有此请求,愣了愣,旋即又“哼”的一声高昂了头,那傲娇的神情仿佛在说:
“来啊,小崽子,跪下来求朕啊!跪下来求朕、朕就答应你。”
灵均见此莞儿一笑,召来一旁的天宦就吩咐道:“现在就去传口谕给天牢守卫,就说天帝已免了前司禄星君正则的业火焚身之刑。去吧。”
说完,灵均一脚便将那天宦踹出了承德殿。
“你、你、你——”这下天帝的龙须已被气得空中乱舞了,指着灵均“你”得越来越“娇 喘”不休。
灵均哥俩好地笑道:“诶,皇伯伯,咱们东海和天界谁跟谁啊,一家人,就不要那么多客套了对吧?我父皇可是从小就教导我,到了天庭,千万不要拘束,就要回到自己家一样自然适性,您说对吧?”
“哼!鄙父多孽子,慈母多败儿!”天帝不可思议地盯着面前这个小孽障,憋了这许久,终于骂出了这么一句,龙须微微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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