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护卫,怎么了?”
“大人,这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在这大杨村中,竟然还隐藏着那等高手,还真是让人震惊。他转而又想到,他在边城时打过交道的几位武林高手,那些人,都是武林中的翘楚。若是他所记不差,其中那位玉笛公子,与李姑娘来自同一个故乡。
莫非,这两人是玉笛公子张决明所伤?
他又为何会卷进这件事中来?他与这件事有什么关系?詹扬实在想不通,像他那样的武林俊杰,又如何会牵涉到朝廷的纠纷中?
“詹侍卫,这个暂且不论,先替那人解开穴道吧。”鲍大人的确是爱民如子,即便这个人可能是恶贯满盈的杀手,还是不忍看到别人遭受这样的苦楚。
他跪了一夜,又受了那么重的伤,膝盖可能早就麻痹了。
詹扬也明白鲍大人的意思,他让他做的事,他都会毫不犹豫地去做。但是这一回,呵呵!
詹扬呆愣几秒,也许是因为同为习武之人,又与那三位在边城有过接触,对他们的性子倒也摸得清一些。
只见他颇为同情地看着地上那人一眼,低低咳嗽了两声,似乎难为情,不知该如何开口。
“大人,拿下他们两人的应该是属下的一位熟人,属下认为,他此举另有深意。”那位张决明张公子,温文儒雅、卓尔不凡,在敌人眼里他是一副病秧子仿佛风一吹就要倒的样子,殊不知他一动起来就能要人命。那种凌厉,还有狂绝的气势,不是谁都能消受得起的。
最让人讶异的还是他的多智和机变,他总是会有些奇妙的法子,譬如让一些不愿意开口的人开口。
而那位张公子,昨夜送他们这么一份大礼,又特意留下这人的性命,保持他清醒,不就是想让他们来问出主谋是谁吗?
他当然也知道,这些杀手不是轻易会开口的人。一个直接晕了,另一个封住了穴道,就算是想咬破牙关里的毒药自尽,都是没可能的了。
“这……”鲍大人陷入了为难之色,他不是古板之人,这样问供,有点严刑逼供之嫌,的确不是他的作风。但眼下的情况,如不利用这种情况,不但问不出幕后主使人,这俩人还会想办法自尽,又或是被对方灭口。
公孙先生与詹扬是一个意思,许多事情鲍大人碍于原则和规矩不会做,但公孙先生和詹扬就不会理会这些了。原则和规矩的确应该遵守,但也要分场合,什么事过了,便会束手束脚了。
但鲍大人正是因为此,才能尽忠职守,做个刚正不阿、能够流芳百世的好官。
鲍大人仍然反对,“詹护卫,取出他牙关毒药,解开穴道。”
“……是。”詹扬知道鲍大人内心的坚持,即使要用刑,也不会用这种方式。这与刑讯逼供不同,詹扬、公孙先生和张决明都能接受这一点,都认为这是一个绝妙的好法子。那个人跪了一夜,精神早就崩溃了,此刻正是他心理防线就虚弱的时候。而且长期的跪姿和失血过多,也会影响他的意识,这时问他幕后主使人是谁,一定会在他心神俱弱的时候给问出来。
他也知道,鲍大人最终不会接受。
大人在这方面相当坚持,他们相信大人,大人做出什么决定,他们即便有什么想说的,也一定会坚定地照大人的吩咐去做。
这个情况,不知道玉笛公子有没有预料到?
不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张决明只做自己想做的事、自己要做的事,至于其他人,愿不愿意接受他的好意,那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当然,他也知道,鲍大人他们就算不接受他的好意,心里面却也是领了情的。他们并不是不知好歹的人,也不是高傲自大不需要接受别人帮助的人,这样便够了。
何况,他这么做并不是为了他们,而是帮助李姑娘。
这个麻烦实在太大,妙手仁心堂少了她,就少掉了主心骨。他希望能尽早看她归来,这不只是他,也是很多人的衷心所愿。
詹扬取了牙关所藏毒药,又解开了那人穴道,穴道刚一解开,那人便倒在了地上。也得感谢张决明出手实在太有分寸了,即便是这样,他想晕都晕不了。这一刻,他真是想晕得要命~~
“说,是谁指使你来的,要你们前来干什么?!”
公孙先生不等那人喘口气,就蹲过来用紧迫的话语逼问道。詹扬望着公孙先生那迫切的神情,心中暗笑。
谁说公孙先生君子的?那人肯定还没有领教过公孙先生的“阴险”。詹扬在心里如是道。
此时此刻,情况不一样了,鲍大人虽然有些无奈,却也只是微微抿了抿嘴角,默许了公孙先生这一做法。
要是有其他人在场,会被这三人雷得倒地不起。
咳咳,这,也可以啊?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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