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是因为她心中惶急。若是里面的人病逝,整个大齐说不定就会陷入战乱。
这些大夫不知道里面躺着的,正是她的嫡亲哥哥,大齐当今的圣上。
李钰三个月之前沿大运河出巡扬州,却不知为何会突然秘密向南往福州来了。长乐长公主一开始也毫不知情,直到那赵洛带着李钰随身的玉佩上门,她才知道李钰竟然来到了福州,而且在路上还遭到刺杀受了伤。
将人接到县公府,李钰开始两天倒还是很正常的,但隔日便发起了高热。原来伤口竟然化脓了。长乐长公主怎么敢怠慢。连忙请了福州城内又名的大夫来诊治。
放出脓液又吃了几剂药之后,李钰虽然还在发烧但也不再高热。
只是没过三天,李钰便又再次发高热,伤口再次化脓。虽然经过诊治后,高热退了,然而依然没能痊愈。伤口第三次化脓,李钰这次的高热甚至让人昏迷不醒,
那几个大夫都是福州城中公认的医术最高明的大夫,但他们对此也是不解。每次都能压住高热,却无法让病人完全退烧。不用几日便再次复发。
别说是他们便是县公府内的御医也是毫无办法。
听得长乐如此问他们不知该如何解释,能解释的,在前两次就已经解释完。长乐面色愈冷:“那不成真得无法了?”
大夫们都垂头不敢说话。
长乐心中悲痛,不由将火发在这些大夫身上:“既然尔等是欺世盗名之辈,留之何用?”
听她这话,那些个大夫都慌了,齐刷刷跪下,大声说:“我等无能!长公主饶命!”
门外的赵洛,便是那晚的赵头。听得那些大夫求饶,他心里一急,连忙禀告说:“赵洛求见公主!”
长乐深吸一口气,说:“进。”
赵洛进门后单膝跪下说:“禀公主,卑下等在山中于匪徒,黄石受伤最重危在旦夕,然黄石得奇人相救。前些日用了那人的药,黄石从未发热。”
“黄石是何人医治。药在何处?”长乐一听,现在也不管是什么药了,只要能让李钰退烧清醒过来就行。若是让李钰再如此高热,随时有性命之忧。
赵洛说:“其人自称姓冯,年纪越二十出头。身高七尺八寸,面白无须、鼻挺,剑眉,大眼,嘴唇稍薄。、操福州本地口音。”
长乐听着赵洛的描述,总感觉有些熟悉,却又想不到是谁。
跪在地上的一个大夫这时突然开口说:“禀公主,草民也想到一人。与赵统领所说之人颇为相似。”
“谁?”
“粹宝阁东家冯梓,冯子瑕。”
长乐听他这么一提,也觉得赵洛说的人确实与冯梓很是相似。然而冯梓何时会医术了?
却听那大夫又说道:“禀公主,那冯子瑕曾抱了个肺痈的女娃儿到草民医馆求医。然女娃儿病情危急,草民认为无药可治。不料数日后,草民在途中见到那女娃儿与那冯子瑕一同出城钓鱼。”原来这大夫正是当日冯梓抱着去秦玉蘅去看病的那间医馆的大夫。
“你是说,是那冯梓治好了那个你觉得治不好的女娃儿?”长乐确实没料到冯梓竟然还真的会医术。“会否是他带那女娃去别的医馆看了病?”
赵洛这时插嘴说:“禀公主,卑下认为如今病情紧急,可领命寻那冯梓,一面去城中各处医馆询问有否收治过那个女娃儿。”
长乐一听,马上说:“赵统领言之有理。你这便去寻柳长吏,使其遣人与你去寻那冯梓。”不管那冯梓到底有没有办法,如今都是她的一根救命稻草了。
赵洛抱拳说:“卑下遵令!”
他返身就快步离开。
他都已经走出了正厅,却听长乐大声说:“赵统领且住。方才你说的药在何处?”
赵洛回身抱拳说:“郎君内万金之体,那药不知成分……”眼下之意是不敢给李钰乱用药。
长乐也是知道若是乱用药,极有可能出人命的。然而如今李钰的病情危急,若能有退烧的药能顶一阵便是一阵:“如今五郎这般情景,那还有那么多顾虑。快让人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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