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央左右为难。
张寒似乎也看出了这种为难,于是这种说道,“是有人告诉你这件事,绝对不能’说出来’的,对么?”
裴央想了想,管家叔叔说的是,只要是在书房的谈话,即使自己无意之间听到了,也绝对不可以说出去,和张海的话似乎也冲突,于是就点了点头说道,“嗯。”
“那就写出来给我嘛——”张寒能够感觉出来,这个孩子是想要和自己说些什么的,但是碍于某些约定,而不能够毫无心理负担的说出来,裴央需要的——说白了,就是一个借口,能够摆脱心理谴责的借口罢了。
“……写?”裴小羊有些迷糊的问道。
“嗯,不能说,却也没有说不能写?”张寒的样子,用陈天云的话来说,那就是像一个正在用糖果蛊惑未成年人的怪蜀黍。
“嗯……”另陈天云意外的是,裴小羊很快就妥协了。
不过裴小羊妥协了对于陈天云等人来说都是好事,于是陈天云很自觉的从前座下的挂兜里拿出了几张纸和一杆笔递给了张寒。
张寒把笔、纸放在了裴央的腿上,“不会写的字,可以用拼音的哦。”
裴央点了点头,用很轻的声音说道,“11年十月六号,上午十点。”说完,就开始“刷刷”的动笔写着。
车内很安静,所以陈天云和张寒都听到了裴央咕哝似的话语。
裴央写的太过于流畅了,一般来说,即使是经历过的事情,尤其是谈话类的,在复述的时候都会有一定的偏差,不仅是如此,人们在回忆中总不会是一种流畅的,时间感也不会那么强。
打个比方说,当一个人再和另一个人复述一件发生,并且亲身经历过的事情的时候,很多时候会漏掉某一个情节,或者把某个情节想到了不属于它的时间节点,随后才会自己反应过来。
所以当人们想要写下一份回忆的时候,总是在不断的修改,不是因为想要编造些什么才会去修改,而是因为想要还原些什么而修改。
所以当看到裴央写得极其顺手,没有一点涂改的痕迹,甚至没有任何的停顿,就好像是在默写一篇古诗一样,按照自己背的样子,像是做作业一样的做出来。
这样简直就是在让陈天云和张寒怀疑裴央的动机。
难道裴央的软儒都是演出来的么?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裴央的演技已经可以荣登奥斯卡的颁奖舞台了也说不定。
或者说是裴琉莞的指使?
就算是张寒和陈天云想要找什么理由为裴央辩驳,可是裴央的样子实在是不想一个正常的回忆者应该拥有的样子。
在这种角度上来说,裴央写出来的东西的价值也就不算大了。
或许,也不能说是不大,如果按照他们的思维,那么这个“假信息”就是一个陷阱?
那么,如果他们知道这是陷阱,是不是就可以利用这个陷阱来反将一军呢?
陈天云这样想着,他想的总是很多,或许是多年教育已经给了他这样的习惯,他已经没有了单纯看人的能力。
但是张寒湿不一样的,虽然张寒也已经过了那种天真的年龄,但是他曾经一直都在周舟的保护之下成长,周舟帮他挡去了大部分的伤害。
所以就算是失去了周舟,张寒还是抱着一丝自己原本就有的心态,就像是现在,他能看到了,和陈天云所看到的就是完全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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