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娘,我想林洼村了。”
“姑奶奶啊,不是说好了明年春天回去一趟吗?你应该想点儿正事儿知不知道?想想怎么能去边关一趟,多住上些日子,把孩子先装进肚子里,以后才能把日子过安稳。”
难得啊,一向规矩甚严的华嬷嬷说话也是混不吝的风格,连“把孩子装肚子里”这种话也能秃噜出来了。
华嬷嬷这是一心为林葱儿着想,就比如前世的大龄剩女父母恨嫁一样,好不容易才嫁掉了,又要恨生,恨不能马上生几个大胖小子,在婆家站稳脚跟儿。
对这事儿,冷郎中也很上心,他如今貌似以华嬷嬷为尊,说话的口气都像:“对对对,葱儿你得想法子去边关夫妻团聚。”
林葱儿抱着圣旨扭头就走,没走几步忽然又站住,转头仔细打量一对儿老人家,她后知后觉的想起,春花提供的情报,和自己今早匍匐在后院看到的“和谐”场景。
“干娘,冷爷,要不然……以后我改口儿叫……干爹?”
说时迟那时快,“爹”那个字一出来,林葱儿的脚步就加速了,乖乖隆冬呛,叫这俩封建老人家抓住,不得为这句话被揭下一层皮来啊?
撒丫子就跑的将军夫人,惊飞了将军府站在枝头鸣叫的小鸟。
冷郎中一张脸黑红黑红的,手脚也跟没地方放似的,眼神更不敢往华嬷嬷脸上瞟,嘴里“吭吭哧哧”不能成句儿。
华嬷嬷尴尬的也不轻,保养的白皙圆润的脸上绯红一片,范围蔓延整个耳朵以及脖颈儿。
就好像一层薄薄的窗户纸被骤然捅开一个极小极小的洞,表面上还看不出来,但是当事人没办法忽视,没办法把捅开的洞恢复原样,装作天下太平。
“我……去看看晚饭……”,华嬷嬷实在像极了煮熟的虾子,感觉浑身着火,咬牙吐出这句话来,急忙忙走掉了,又是差点儿让左脚绊倒右脚。
她心里恨恨的念叨:葱丫头,该打!
该打的将军夫人这会儿也躲到了厨房里,华嬷嬷的淫威阴影面积太大,她怕极了“唠叨功”与“一指禅”,干脆在厨房里指挥冬雪和婆子们演练新菜。
结果,华嬷嬷三步并作两步也赶了来厨房,干母女二人面面相觑,尽皆尴尬。
“干娘……今儿吃醋椒鱼段好不好?我看着您这几天累到了,老在后院儿侍候那些鸡……”。林葱儿结结巴巴说完一段寒暄的话,终于等到了解围的人。
华嬷嬷还没开口,春花就一阵风的往厨房刮,嘴里大呼小叫兴奋异常:“夫人,夫人,快去看看,小鸡!小鸡孵出来了!”
“当真?”华嬷嬷比将军夫人还激动呢,这可是经过她和冷郎中精心看护的种鸡蛋,第一次孵化,意义非比寻常。
林葱儿也激动,迎出去急问:“孵出来了多少只鸡?都是白凤乌鸡吗?”
这就难为春花小姑娘了嘛,她也是第一次跟母鸡打交道,看了一眼破壳的小鸡就发疯般的往回来报信儿,几只?没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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