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皇后颔首,笑道,“皇上说的是。”
冯公公连忙吩咐了站在后面的品茗上前,紫晚也上前搭了手,一起把温才人扶到了太和殿的内殿中。
永安帝轻嗅了下温才人在自己手上留下的香气,赞叹道,“暖玉离怀,独留一缕幽香。”
曹贵嫔的下手,婉嫔轻颦眉头,抬手把杯中之酒,和着一行清泪,此许苦涩统统咽到了肚子里。其头上的葡萄步摇随着她的动作在烛光下轻轻晃动,发出幽幽的亮光。
瑛妃举目环顾四周,眼睛与仁妃的相碰,便抬起酒盏,遥敬仁妃同饮。
仁妃看到瑛妃满脸的笑意,亦是笑得开心,轻举酒杯,昂起首,露出白皙的半截脖胫,把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待她低下头时,瑛妃也正好把杯中之酒饮尽。
两人极有默契的错开视线,看向了别处。
有小太监进来,爬在宁王的耳边低语了几句。宁王眉毛轻挑,笑容僵在了嘴边,引得坐于他身侧的宁王妃朱晓晓频频侧目。
待到那小太监退下后,宁王把手中的酒盏放下,站起身想要离席。
宁王妃脸上带着一丝了然的笑,亦是站起身来,对宁王轻唤了一声,“王爷……”
宁王双手扶住宁王妃的肩膀,让宁王妃坐下后在宁王妃的耳边道,“本王喝得有些沉了,出去醒醒酒。”
宁王妃目送宁王离开,为自己斟上了一杯酒。看那琼汁御液在白玉酒杯中轻转,脸上挂了一抹落寞的笑。
十年了,她十五岁嫁进大皇子府,共为宁王生下了二女一男,却始终没能走进那个男人的心。
冷宫同心殿中,已经就寝的灵犀被突如其来的爆竹声吓得一激灵,醒了。
漆黑的夜色中,灵犀只觉得自己的小腹处传来一阵痛楚,随之,似有温热的液体从下身缓缓缓流出。
灵犀忍住痛楚把手伸入身下,冰凉的手掌触摸到了一片粘稠……
泪,从灵犀的眼角滑下。
腹部再痛,也比不上她心底的冰凉。
她的孩子,正在流失中……
右手紧攥住身下的被褥,灵犀用左手去推睡在一旁的荷叶,“荷叶,醒醒……”
荷叶一触即醒,在漆黑的夜色中她转过头去看灵犀,脑子虽然还迷糊着,可声音却很清晰,“娘娘,可是要喝水吗?”
灵犀呻吟出声,咬着牙却荷叶道,“掌灯。”
听出灵犀声音里的不对,荷叶连忙坐起身来,把放于一边的烛台燃了起来。
待眼睛适应了光亮后,荷叶见躺在床榻里面的灵犀脸色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青白,眉头紧皱,满脸的痛楚。
“娘娘,您怎么了?”荷叶把烛台放到一边,手足无措的问道,“您,您哪里不舒服,您不要吓我。”
灵犀痛得没有力气去擦自己的眼泪,她对不知不觉已经哭了一脸泪水的荷叶道,“荷叶,别怕。我腹中的孩子保不住了……”
荷叶的脸变得如灵犀的一样青白,她把手伸到灵犀的身下,再拿回来时已是满手的鲜血……
看着手上的血,荷叶惊慌失措,她跳下床看着床榻上的灵犀,抑制不住的哭道,“娘娘,怎么办,娘娘……睡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灵犀闭上双眼,忍着痛,声音虚弱的对在地上跳脚的荷叶道,“荷叶,听我说……这和生孩子是一个道理,只不过是月份浅而已……你现在去烧热水,再把热水凉温了端起来……”
荷叶胡乱擦了脸上的泪,对着灵犀连连点头,颤抖着声音道,“娘娘,还有呢,还有什么……”
“你先把水烧好端进来……”灵犀坚难的咽下口吐沫,对荷叶道,“别的,等你烧好热水后我再告诉你……”
灵犀自己心中清楚,别的,只能听天由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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