瑛妃扶着素儿的手回到怡心殿后,坐在矮炕上不解的对素儿道,“不应该是芳美人吗?怎么成了宜婕妤?”
瑛妃心中糊涂,她想不明白明明本是为了分裂朱皇后与芳美人之间关系,给芳美人下的套,最后怎么就落到了宜婕妤的身上?
素儿也是满脑子的迷糊,皱了个眉回道,“奴婢也不知,莫不是仁妃记错了吧。”
瑛妃摇摇头,道,“仁妃以前虽然是个嚣张的,却聪慧的很。她不可能把这种事情记错了。”
“那,”素儿继续猜,“难不成是仁妃有意所为?”
“不会……”瑛妃继续摇道,“如果是仁妃故意所为,那她在绮春殿中就不会说出巫术两个字来。难道是巧合,真的误食了蟹粉?”
“不像,”素儿摇头,“娘娘,如果真是误食了蟹粉的缘故,那刘太医何故在里面待了那么久的时间都不出来?奴婢觉得刘太医出来后说的那话,根本就是在撒谎。”
“本宫也觉得刘太医的话不可信。”
素儿见瑛妃愁闷眉不展,出声道,“娘娘,也许这是个巧合。也许在咱们费心芳美人的时候,也有人在费心宜婕妤,宜婕妤的月份已经那么深了,若是在这个时候出了差错,那可是一尸两命的事……”
“如今这后宫之中,除了皇后便是本宫,柔妃现在困到合欢殿中,难不成是她做下的手脚?”
“还有娴贵嫔。”素儿冷静的分析,“奴婢一直都觉得娴贵嫔是个不简单的。若这事是她做的,奴婢一点也不会觉得稀奇。”
“那样毒辣的人,自是没什么可稀奇的。”瑛妃出声冷哼,心中释怀了。
素儿又道,“今日到绮春阁中去,皇后独独没有赐娴贵嫔座,而是让她站在了您的身后。想来今日这套也可能是皇后给娴贵嫔做下的,不过是因为刘太医的那几句话而没能发作出来。可为什么刘太医冒着欺君的罪名把这理瞒下来呢?”
素儿刚清明的双眸又迷糊了。
对此瑛妃倒是理解,她挑眉道,“那宜婕妤是个真正心思透彻的,她不想自己成了别人相争的棋子,于是便把这事隐忍了下来。皇上,皇后何偿不知刘太医在说谎?若这事真是皇后做的,那宜婕妤便是在对朱皇后示好,让朱皇后放过她一马。而皇上,不仅不会怪罪刘太医,反而会对宜婕妤越加的看重……”
素儿一听明白了,双眸一亮的道,“宜婕妤还真是个好心思的……”
“是不笨的。”瑛妃身子向后依在了炕枕之上,长呼出一口气道,“今个儿这事婉嫔就做的不对,不想到绮春阁中来,称个病也好。独独她说见不得离悲,自己个儿坐在宜阳殿中抹眼泪。这胎还没滑呢就见不得离别,也就是皇上宠着她,若是别人早就被打入冷宫了,真真儿是愚钝!”
素儿从小宫女的手中接过一盅燕窝,对瑛妃柔声道,“婉嫔一向是那样的,娘娘用些子燕窝吧。”
瑛妃一摆手,眯上了双眸,“放那儿吧,本宫累了,先歪一歪……”
牡丹园中,巧竹蹲在地上,双手捏在耳朵上,看着围在她身边的四名宫女瑟瑟发抖。
其中为首的一名身穿褐下等粗使服饰的宫女,伸出粗糙的手指用力点在巧竹洁白的额头上,把巧竹点得身子一倾歪倒了。
巧竹倒在化了雪水的花圃中,身上全是泥水。
那宫女嗓子里发出如鸭叫般的笑声,“你昔日里不是个极能耐的吗?我往灵研殿里送花送得慢了你都要对我大鼻子小眼睛的。你倒是再嚣张啊,你倒是再骂啊。”
巧竹从花圃里爬起来,胆怯的看了一眼那个宫女。
一名身穿浅绿色衣服的宫女一脚踢在巧竹的小腿处,怒声道,“让你起来了吗?蹲下去!”
巧竹连忙蹲了下去,把双手又捏在了耳朵上,缩着肩膀不去看这四个人。
“瞅瞅你这样,真真儿是活该!”那褐衣宫女狠狠的啐了声,“怎么就没跟着你那倒霉的主子进冷宫里一起等死呢?”
一穿粉色衣服的粗使宫女环顾四周,见若大个牡丹园中并无他人,拉了拉那褐色宫女的衣服,小声道,“说话小心点,莫要让别人听去了,这可是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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