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犀皱起眉头,对跪在脚下的柔贵妃道,“柔贵妃,本宫刚到此处事事不知,你何以要冤枉本宫?”
“本宫冤枉你?”柔贵妃一把扯过跪在自己身侧的娴妃,看着灵犀狠声道,“本宫冤枉你?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的事,有哪一件是你的好姐姐不知道的?宁王与你早有私情,早在你还是宫女时便与你暗通曲款……听说早年,宁王还向太皇太后讨过你……”
柔贵妃每说一个字,灵犀的脸色便要白上一分,当柔贵妃的话音落下,灵犀的脸上已经血色全无。
灵犀回眸看了眼永安帝难看至极的脸色,屈膝跪下,连连摇头道,“皇上,臣妾没有,柔贵妃血口喷人!臣妾,臣妾……”
永安帝伸手抬起灵犀的下颚,看着灵犀闪着泪光的双眸,认真的问道,“真的没有?”
眼泪从灵犀的眼角滑落而下,她直视永安帝审视的目光,肯定的道,“臣妾真的没有,臣妾与宁王之间是清白的!”
永安帝直视灵犀的双眸良久,仿佛想要将灵犀的灵魂看穿一样。
就在灵犀绝望的闭上眼睛等待永安帝的震怒时,永安帝伸手擦掉灵犀眼角落下的泪,缓和了脸色,道,“朕信你!”
将眼中闪过错愕的灵犀从地上扶起,永安帝紧紧握着灵犀的手,道,“从前,便是朕不信你,所以才让你屡次受到冤屈。你曾说过,若朕信你,你不用解释,若朕不信你,你解释了也无用。”将灵犀拉到自己的身边坐下,永安帝沉声道,“这次朕信你,所以你不用解释,朕要听她解释。”
永安帝指着被柔贵妃拉扯在手中,满脸泪水的娴妃,“你给朕一个解释,你为何,你为何屡屡陷害叶贵妃。昔年,你们是何等要好的姐妹,究竟是什么,让你的心肠歹毒变得如此歹毒!”
“皇上,你不要被叶贵妃骗了,”柔贵妃松开娴妃去拉永安帝龙袍的下摆,神色慌张的道,“宁王与叶贵妃真有私情,他们……”
永安帝反手给了柔贵妃一个耳光,低喝道,“闭嘴!”
娴妃看着被永安帝打倒在地的柔贵妃,挺起身子对永安帝跪得笔直。沉默了一会,她低声泣道,“皇上,臣妾认罪,臣妾罪大恶极。臣妾并没有在菊园中看到有人抱着叶贵妃向永寿宫的方向而来。臣妾这样说,是事先与柔贵妃商讨好的。”
娴妃轻眯上眼睛,不再看众人的表情,只自顾的说,“叶贵妃如今尊贵无比,离被册封为后只差一步。柔贵妃不甘心,便与臣妾商定设下这桩计谋。只要成功,不仅能将叶贵妃扳倒,更能陷害宁王,给二皇子被立为皇储扫清障碍。”
“宁王已然出宫,你们又如何能陷害得到宁王?”孝和太皇太后在一侧冷言问道。
“柔贵妃安排了一个侍卫,”娴妃睁开双眸看向孝和太皇太后,哽咽道,“那侍卫武功高强,穿着同宁王同样的衣服,就埋伏在叶贵妃从永寿宫到落雪阁的路上,那时叶贵妃身侧的宫人最少,也最容易得手。柔贵妃已经算好了一切,只要叶贵妃因故离席,她便会提议击鼓传花。这样臣妾便能带着皇上搜宫,然后在永寿宫废置的宫殿中找到衣裳不整的叶贵妃和宁王的衣物。这样一来,就算宁王在宫外有不在场的证据,皇上也定会疑心于他……”
“好一个一石二鸟之计……”永安帝紧紧攥着灵犀的手,看着娴妃道,“只可惜百密一疏,那个武功高强的侍卫没有出现……”
灵犀却是摇头,她脸色惨白的对永安帝道,“臣妾,臣妾告退后没有回落雪阁,宫人传错了话,十公主没有啼哭不已,是五公主发了噩梦四处寻臣妾,臣妾便回了长乐殿……皇上,”灵犀捂着胸口,突然间后怕不已,“臣妾,臣妾如果回了落雪阁,那现在……”
灵犀心中的确是怕了,她虽然不知道娴妃为什么突然间倒戈了,可她却不认为娴妃所说的话有假。
这样的计谋,定是早早便设计好了的,只等一个最合适的契机。
孝和太皇太后轻拍了拍灵犀被永安帝握紧的手,出言安慰道,“莫怕,你福气大,岂是这些小人能伤得了的。”
柔贵妃自娴妃张口说话便一脸惊恐的看着娴妃,可她却对娴妃所说的话做不出半分的辩解。
她颤抖着手指指着娴妃,直到娴妃将全部的计谋都说出,才恍然大悟的道,“你一直在骗我!你与我说叶贵妃与宁王有私情,只要让宫人提宁王寻叶贵妃,叶贵妃一定会退席赴约。这是你们定下的计!”柔贵妃目光慌乱的在灵犀与娴妃的身上来回扫视,如疯了一般道,“我只傻,我以为能将你扳倒,却不想陷入了你们的计中计。你们才是合谋者,你们合起来做下圈套,用自己做引,引我上勾。仁妃,仁妃,”柔贵妃突然回头,恶毒的看着仁妃,“她们到底给了你什么,能让你将自己搭进去,不顾生死的勾引二皇子!!”
仁妃跪坐在地上,看着苦苦挣扎的柔贵妃大笑出声,“谁的命是草芥,我为何要用自己的命为他人上位做了嫁衣裳?柔贵妃,我嫁到大顺后举目无亲,就连身侧的宫女都是你安排下的人。我倒想问问你,二皇子屡屡在我身上得手,是不是你做下的手脚……”仁妃掩面悲泣,“我是大月的女人又如何,自我嫁与皇上便是大顺的臣民。何苦这样轻贱于我,这样轻贱天家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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