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十一年二月初八,永安帝晋正五品菁才人为从四品菁美人。
菁美人的迅速崛起,在后妃掀起了滔天巨浪。
在别人猜测菁美人就是那个住在皇帝心尖上,曾经宠惯六宫的安小婉时,沁婕妤已经跪到了灵犀的面前。
沁婕妤捉住灵犀的裙摆,胆颤心惊的哭诉道,“娘娘,叶贵妃娘娘,嫔妾知道菁美人就是曾经的婉贵嫔。婉贵嫔她回来了,她不会放过我的……”
“早知现在,何必当初!”灵犀眼中带着愠怒,用力将自己的裙摆从沁婕妤的手中拽出,冷语道,“当年本宫警多次与你耳提面命,拿你应该拿的,不要去招惹她!如今你弄到这般田地,你让本宫怎么帮你?”
“可……”沁婕妤回思往事,眼神闪烁不定,“可当年是她先与如美人做下圈套拉嫔妾下水,如果不是她们,嫔妾怎么会被皇上禁足……”
“如果没有她!”灵犀皱起眉头,怒道,“如果不是你日日到她的宜阳殿中,姐姐妹妹的与她相称,你又如何能获得圣宠,在皇上的心中占有一席之地!”
“可后宫之中哪一个女人不……”
“的确!”灵犀怒视沁婕妤,道,“后宫中的女人没有一个是不算计的。可你要看你算计的那个人是谁!你与晴嫔做下那样恶毒的圈套,以皇嗣争宠又引患有哮喘的如宝林去广阳宫,你真当本宫不知!如宝林对皇上来说就是过眼烟云,只要你们不过份了,本宫何偿说过你们什么!可婉贵嫔不一样,不一样的意思你懂吗?”
“嫔妾懂,嫔妾懂了……”沁婕妤向前爬了几步,跪在灵犀的脚下泣道,“叶贵妃娘娘,嫔妾现在要怎么办啊?皇上本来就因为她而冷落了嫔妾,如今她又回来了,她不会放过嫔妾的,不会的……”
“你慌什么?”灵犀端起茶盏饮了一口,舒缓了怒气,道,“本宫问过太医了,没有人能将伤疤完全的祛除,不然当年婉贵嫔也不会顶着那样一张脸过了两年被你们讽刺的日子了。菁美人,多半不是婉贵嫔……”
“可她的样子,她的神态……”沁婕妤回想自己看到的菁美人,道,“那分明就是婉贵嫔。嫔妾曾经日日与她在一起,对她的神态是再清楚不过了。还有她殿内熏的香,竟也是百合香……”
“百合香是皇上命人给她用的。”灵犀看着慌张的沁婕妤,挑眉道,“皇上的心思,你还不明白吗?”
沁婕妤抽噎了两声,掩面泣道,“不管她是不是婉贵嫔,她如今都是皇上心中的婉贵嫔。有她在皇上的身前,皇上还如何看得下嫔妾,嫔妾……”
“够了!”灵犀被沁婕妤哭的头痛,将茶盏重重的撂在了桌几上,喝道,“再哭滚出去!”
沁婕妤马上止住了哭声,拿着帕子一边擦眼泪一边抽噎。
过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灵犀放软了脸色,轻语道,“不过你现在这样也的确不是长久之道……”
沁婕妤闻言抬眸看向灵犀,脸上露出了一丝欣喜,“娘娘……”
“别的不说,单说你现在膝下还有着十一公主,就万万不能再像现在这样了。”灵犀又将桌几上的茶盏端起,缓缓说道,“近十年来边关平静也便罢了,可谁能保证未来十年边关如现在一样安宁?先帝在位时,那是送出了多少位公主和亲。静仁皇后膝下曾经有位四公主,当时大月来求亲,按年纪,按长幼,都是四公主最为合适的,可却后送出去和亲的却是五公主,才十二岁的年纪,说到底她母妃是个无能的……”
看到沁婕妤慢慢苍白了脸色,灵犀又道,“知道太皇太后膝下的小公主朝然公主吗?朝然公主嫁到大月十几年,皇帝驾崩后,朝然公主要按大月的习俗嫁与下一位新皇。朝然公主不肯,被新皇一剑刺死,死时,腹中还怀着前一任皇帝的龙嗣!”
沁婕妤身子一哆嗦,已经是面无血色了。
“这些话,本宫本是不应该与你说的。”灵犀淡淡的道,“这是大顺的耻辱,说出去是杀头的罪。可你自一踏入后宫,本宫就觉得你和本宫年轻的时候实在是太像了。本宫不忍看你受本宫过的那些苦,更不想十一公主在十年之后……”
后面的话灵犀没有说,可其中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沁婕妤拿帕子擦了眼上的泪,对灵犀跪得笔直,一个头磕了下去,“叶贵妃娘娘,嫔妾今生给您为奴为婢,下世给您做牛做马,只求叶贵妃娘娘给嫔妾指一条明路!”
灵犀给荷叶使了个眼色,荷叶马上走上前将沁婕妤扶了起来。
“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站起来,这个道理,你回去好好琢磨琢磨。”灵犀饮了一口茶,不再说话了。
沁婕妤眼中露出一丝迷茫,没明白灵犀话中的意思。可见灵犀不再说话,她只好给灵犀磕了一个头,一脸茫然的退下去了。
沁婕妤走后,荷叶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她不解的问道,“娘娘,您既是帮着婉贵嫔的,又为何去帮沁婕妤?如今婉贵嫔的起步低,怕是斗不过沁婕妤吧……”
“怎么就斗不过了?”灵犀在嘴角挑起一丝冷笑,“是她自己说的要与皇上重新开始,要从最低端一步一步爬上来。如果她连皇上不放在心上的沁婕妤都打压不下去,还有什么资格去和墨嫔,和晴嫔斗,还有什么资格谈从头开始?”
“娘娘提了十一公主,怕沁婕妤会用拼尽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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