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妙朝他挑衅地扬了扬下巴,把沾了油的手向自己身上抹了两把,勾住百里云曜的手臂。
众人一道离开了这里,燕轻尘在不远处找到了一条盘山路,曾经是此处居住在山上的樵夫开凿的,没想到今日起到了莫大的用处。
苏妙与百里云曜上了同一辆马车,宫翎将伤药和纱布一齐送来,还有两套折叠整齐的干净衣服。
从宫翎的衣着来看,他自降一等,甘居鸦羽卫第二,鸦羽卫统领则由宫栩率领。他的脸上戴着普通鸦羽卫才戴有的银纹面具,面具遮着他的半边脸,看不出表情。
“冰块脸,这次娇娇坠下悬崖……并不是你的错。”苏妙看了他一眼,就算宫翎的功力再高,一双丹凤眸下也已经落下一道青黑的阴影,看得出来这几日他和太子一样,没睡上个好觉。
百里云曜淡淡地启唇道:“我从未怪罪于你。”
“主人。”宫翎抱剑道:“就算主人不怪罪属下,属下也执意自罚,按照鸦羽卫的规矩,侍候主人不周,理应自降品阶一等,在刑房领罚七日。”
苏妙倒抽了一口气,刑房是什么地方她当然清楚得很,整整七日……宫翎浑身上下哪还剩得下一块好地方?
百里云曜微微垂下凤眸,“既然如此,好。”
苏妙深深地望了他一眼。
“喂喂,苏妙,这是你新养的宠物?还是从山里抓的野味?”穆九儿从车门外摸到一截毛茸茸的尾巴,顺手一拽,没想到拽出了一只毛茸茸的白色绒物。
野味?
苏妙嘴角一僵,“是前者。”
貂儿抽了抽小鼻子,用黑豆大的小眼看了一眼穆九儿,确认了这个人不是坏人,便伸出小舌头舔了一下她的手指。
穆九儿瞬间被绒物给萌化了,不成想小东西竟然趁此机会从她的手里逃脱了。
貂儿的身上滑溜溜的,一股脑钻进马车里,在苏妙的身边乖巧地蜷成一团,抱着自己的大尾巴睡着了。
苏妙放下手里的纱布,为百里云曜拉上衣裳,开口道:“娇娇,你真的和太子殿下说,两日后打算去禹州吗?我听九儿说禹州近来正在闹死婴案……一百多个刚出生没多久的婴儿毫无预兆的失踪,虽说不语怪力乱神,但总归有些难以置信。”
百里云曜正了正微有些乱的衣冠,道:“是姬南风在操纵毒阵,他准备以百名婴儿的性命献祭给毒物,将毒阵练成至极限。”
“那他最终的目的是什么?”苏妙皱了皱眉,她倒是对她那个素未谋面的亲爹不甚了解,自然也不知道毒阵炼至极限会厉害到哪种地步。
“他的目的只有一个……屠城。”百里云曜云淡风轻地回答说。
“屠城?”苏妙瞪大了眼睛,眸光颤了一颤,“……皇城吗?”
皇城中的百姓少说也有五万人,倘若姬南风的计划实施,后果很难想象,那样的话,皇城必将生灵涂炭,陷入人间地狱!
“决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苏妙目光坚决地看向他,“娇娇,我也要与你同去!”
“无论如何,这毒阵是出自我爹之手,彻底毁掉它,我有一半的责任。”
貂儿闻声凑过来,大刺刺地在她的怀里团成一团,这才乖乖睡去。
“娇娇,你就让我去吧,好不好嘛?”硬的不行来软的,苏妙扯着百里云曜的衣角撒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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