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邑的将领们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过紧张感了,他们的边疆有最放心的“战神”守着,数年来,大小战事都用不着他们操心。
人一旦安逸惯了,就很难再想起来,那些堪称艰苦的岁月了。
一时之间,紧张的气氛弥漫了整个朝野,东邑帝的眉头皱起来就没有舒展开过。
江辰已经知道了君祁派人守住了东宫以及长邑皇宫的各个出处,这也从侧面验证了他的想法,君祁果然是知道了什么,只是他到底知道了多少,江辰还不知道。
但是太子胤不在宫中,他应该是知道的。
察觉到这件事之后,江辰随即便把消息告诉了肖青云和楚淮阳。藏着掖着并不会有什么好处,反而会耽误事情。
“若是我没有猜错。”江辰的眉头这些天就没有舒展过,“安阳王是想要在殿下回来的时候,趁机抓住他……这样的天赐良机,他绝对不会放过的。”
如今,君胤回来就是要被君祁给撞见抓到,可是他不回来,东宫中的太子还能撑多久?
所有人都觉得,如今的太子已经撑不下去了,可是却没有人问过他,是不是想要死去。
“江大人,末将要去把消息告诉娘娘,让他找到殿下之后不要急着带回来。”肖青云急忙要进宫,只是楚淮阳却拉住了他。
“你等一下,急什么。”楚淮阳道,“这个时候娘娘不会听我们的话的,我觉得应该是让人看住安阳王府。”
等等。
江辰忽然想到了点什么,他抬起一只手,沉默了半晌才问道:“为什么……要看着安阳王府?”
安阳王一直掩饰的很好,从没有在人前曝露过自己的一点点野心,他就像是闲云野鹤般的存在,这一点是他最好的伪装。
也正是如此,他们以前从来都不会觉得君君祁会是什么威胁。反倒是明王君彻,好大喜功,几乎是光明正大的和太子不和。一向躲在明王身后的安阳王,这一回为什么要这样大动干戈引起他们的注意?
这一点,是江辰觉得最奇怪的地方。
“难道不应该是吗?”
和宫女私信的是他,部署手下围住东宫的也是他,他还似乎是明王的人,怎么看现在都应该看住他。
“是明王。”江辰抬起头,颇为严肃道,“这是明修栈道,安度成仓。”
假意吸引了他们所有的注意,为的就是让他们忽略了明王——若是安阳王真的打算利用明王做些什么,那么眼下他一定不会错过这个送明王上位的机会。
“我们要注意的可不止安阳王一个,还有一个明王。”江辰情不自禁的摇了摇头,这个安阳王,还真是手段了得。
不久,前线的加急战报传回来了,还没有一会儿,该知道的人就都知道了,东邑帝当即发了一通火,差点没把案桌上的墨砚给砸了人。
君彻以此问君祁,“若是我领兵出征……皇兄以为如何?”
兄弟几人之中,只有太子胤和君尧手握着重兵,很多时候君彻都觉得东邑帝这样很不公平,都是兄弟,凭什么厚此薄彼?
“你看上了哪一块兵符?”君祁这样问他。
虎符虽然只有一块,但是各军都有自己的兵符,就好比如说刘玮领兵出征,若是没有那一块兵符,他怎么能调动兵马?
可是君祁并不打算听他的回答,挥挥手有些疲倦道:“时候也不早了,你该回去了。”
守着东宫这么多天,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这不禁让君祁感到怀疑,究竟自己所猜测的到底是不是对的,他没有一点把握,只好自信。
若是没有猜错,明日的早朝,一定会是一场无法避免的风浪。
在后山的凉亭站了一会儿,君祁忽然不见了。
他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在着简单普通的凉亭消失了。
若是有人看见这一幕,一定会觉得,这里藏着什么暗道。
可是整整一晚,君祁都没有再出现过,第二天上朝,他是从王府的屋子里走出来的。
镇军大将军刘玮过于轻敌,使得中路军损失惨重,东邑帝果然因为这件事大发雷霆,弄得满堂无人敢抬头说话。随后,刘玮被罢免官职,由参军押回京都受审,刘家上下大大小小数百口人,压入天牢,日后再审。
荣辱兴败,往往也就在当权者的一句话。
就好像很多年前,那样受宠的莫大将军,可是最后,遗臭万年。
“父皇,儿臣以为,此时应该立即派人接替刘玮的位置,三军在外,军令不受。”君彻跪了下来,行了一个大礼,很是恳切道,“跟何况大军无首,很是危险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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