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那这小子切出来的这块东西，得值多少银子？”
“鬼才知道，反正便宜不了，这么贵重的料子得解成明料再说了。”
谢师傅的第一刀切下了一小片石头，里面只是白花花的一片，没有露出一点红色。
“莫非要跨？”
“早就劝他要见好就收，现在好了吧，分明是要垮了啊！”
“刀刀垮的名头，还真是名不虚传！”
周围顿时响起一片惋惜感叹声，谢师傅却非常沉稳，对陈晨说道：“根据翡翠颜色的走向，这种情况也在情理之中，继续切吗？”
“继续！”陈晨毫不犹豫的点头。
虽然他挺想自己上前一刀就给切出来，但那未免显得太过于惊世骇俗了，所以，任由谢师傅慢慢地剖开。
谢师傅又画了一条线，陈晨用透视眼确认无误后点头，毛料第三次固定在了案台上。
就这样，两人边商量边切，宋怀军和阮萌也在一旁参谋，十几刀过后，这块毛料终于被擦出了四个小窗，大致展现出了翡翠的轮廓。
这十几刀涨涨跌跌，这块毛料的价钱也在曲线中一步步走高，锯片却在这个时候不行了。
看客们热情高涨，众说纷纭——
“现在能值多少？怎么没人继续估价了？”
“估个屁呀，你打听打听，谁见过这么牛逼的毛料？”
“快快快，矿泉水伺候！”
矿泉水冲上，强光手电的照射下，四个小窗之间已经能让光线通过，这块帝王绿毛料终于初露端倪。
成人拳头一般大小，通红血红，通透、清澈、色泽饱满、亮晶晶的，那红色似乎要滴落一般，映射得整个摊档内的一切都笼罩上一片淡淡的绯红色。
谢师傅又拿过来小型擦刀，小心翼翼地把翡翠上余下的岩石一点点切掉，最后，用粗中细三种不同的砂布打磨抛光，整块红翡完美无缺毫无遮挡地呈现在众人跟前。
“小兄弟，你这块红翡，出不出啊？”
一位夹着坤包的中间人双手奉上名片，微笑着问道：“鄙人梁思存，是燕京的一个玉器商，幸会幸会！”
梁思存很精明，听陈晨说他还堵涨过一块帝王玻璃种，就意识到陈晨很可能是一个赌石高手，立刻起了结交的意思。
即使这次买不到陈晨的这块红翡，但陈晨以后手里有了好货，自己就多了一个机会和渠道。
“原来是梁老板，幸会！我叫陈晨，还没有印名片，我把联系方式给你！”
陈晨这段时间也恶补了一些商务礼仪，不是什么初哥了，得体地双手接过名片，看完了所有文字，才放进口袋，道：”这块石头，我是准备出了，您开个价吧！”
“我出五百万！”
梁思存微微一笑，暗忖单看陈晨这成熟得体的礼仪，就一定是在赌石圈内浸淫过一段时间的，望向宋怀军，道：“宋老板，我这个价格，还算公道吧！”
宋怀军和梁思存早就认识了，而且还有过合作，但是，此刻，陈晨则是供货商，梁思存和宋怀军就存在了竞争关系。
而且，明眼人一看就看得出来，陈晨和宋怀军关系不错，所以，梁思存这么问，是对宋怀军的一种尊重。
宋怀军笑了笑，道：“老实说，你这个价格很公平！但是，这块红翡，我也想要。我公司内的翡翠挺全面的，但就是缺一块上好的红翡。梁老板，今天，不好意思，我也要和争一争了！我出八百万！”
“嘎？什么直接加了三百万！”所有人顿时一惊，目瞪口呆。
现在的情况，有点像小型拍卖会了。
而在拍卖上，一般人都是一点点加价，每次加个十万八万的！一点点试探对方的底线，控制自己的成本！
而宋怀军，一口就加了三百万！
这是拿钱不当钱吗？
梁思存也一脸错愕，但旋即释然地一笑，拍了拍宋怀军的肩膀，感动地道：“老宋，你真敞亮，谢谢你了！”又望向陈晨，感慨道：“陈老弟，你这位宋老哥，是个厚道人，可交啊！”
“怎么回事儿？老宋怎么就厚道了！”很多人不明就里。
陈晨却是明白了，在不知道梁思存心理价位的前提下，假如宋怀军一步步叫价的话，很可能，当宋怀军叫出八百万的时候，梁思存叫出了九百万！宋怀军要是这个时候放弃，那就有推高梁思存成本的嫌疑！
宋怀军这是志在必得，所以，一口就把自己的心理价位喊了出来。这样，宋怀军当然把成本过高的风险全部承担在自己身上了！
因为可能梁思存的心理价位就是五百万，宋怀军只需要加个十万八万对方就不再追加了！
可以说，宋怀军为了避嫌，为了避免梁思存的误会，为了自己的商誉，很可能生生多掏出了三百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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