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晨啊,这一次,你真是帮了我大忙了!”
谢鹏程对损失狗头金这件事毫不在意,而是开心地道:“要不是你断言这是假货,我要把这东西卖给别人,那我就丢人丢大发了!”
“鹏程啊,你有这种心态,那是最好不过了!”杨厚儒微笑道:“若是大家都抱有你这种心态,那么,一个繁荣而健康的古董市场,也就能建立了!”
他瞧陈晨面有得意之色,脸又是一拉,肃然道:“陈晨,你眼光是不错,但还是不可骄狂。以后看古董,还是要谨慎小心,不可孟浪!同时,要多到你谢叔叔,到我那里学习!多看点真东西,假的自然也就认识了!”
“是,我知错了,以后一定小心谨慎,也会更加努力的学习。”陈晨诺诺连声。
他对杨厚儒极其尊重,杨老所著的那本古董造假秘籍,可谓包罗万象,让陈晨受益匪浅。
就拿今天这块“狗头金”来说,即使陈晨能够用透视眼看到里面的鹅卵石,但是,他不知道挫痕和强酸腐蚀痕迹的特征,依旧不能判断出这是赝品。
见陈晨谦虚起来,杨厚儒点了点头,面容缓和了许多,陈晨笑道:“对了,杨老,最近我收到了一件东西,想送给您……”
“送我?”
杨厚儒笑了,眼角眉梢浮现一丝若有若无的傲然,道:“一般的东西,你就别拿出来丢人现眼了,我杨厚儒别的不敢说,古董书画还是攒了不少的!你留着自己玩吧!”
一时间,陈晨有点尴尬,拿出来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别介啊,杨老,不管怎么说,这也是孩子的一片孝心啊!”谢鹏程连忙打圆场。
“杨老爷子,既然杨晨收了东西,您正好可以指点一二!”
谢梦媛精于人情世故,说话很是讨喜:“若是他打了眼,您告诉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对他来说,也是一个教训!”
杨厚儒一听,还真是这个道理,便点了点头,道:“拿出来吧!”
陈晨连忙摸出那块陆子冈牌,放到桌子上,推到杨厚儒跟前。
杨厚儒摇着折扇,不经意地望过去,但看清楚那陆子冈牌的一瞬间,双目霍然一亮,折扇哗地一抖,合上,惊声道:“这是……陆子冈牌?”
他出手如电,下一刻,就将那玉牌抓紧手里,折扇放到一边,抓起放大镜,翻来覆去地把玩与观察了起来:“新疆和田羊脂玉,这玉质很完美啊,温润透亮,极品极品!”
杨厚儒双目精光绽放,显得很是兴奋,赞叹不已:“玲珑奇巧,纹路细如毫发,绝对是陆子冈亲手雕刻的。包浆浓厚,沁色均匀,这是一件真品啊!而且,保存很完好!”
“你瞧着这竹竿,这枝叶,条理分明,乱中有序,布局极其精巧,颇得自然之趣!太完美了!宝贝啊!宝贝!”
杨厚儒可谓是“玉痴”了,而这陆子冈牌不仅仅是玉料极其上乘,更是蕴含了深厚的文化底蕴,实乃“工匠精神”在明代手工业的集中反应。
因此,杨厚儒现在完全沉入到一种忘我的境界,嘴里喋喋不休,对周遭的一切都视而不见,如痴如醉地把玩不已!
看到杨厚儒就像是一个孩子得到心爱的玩具一般爱不释手!陈晨和谢梦媛相视一笑,都觉得杨厚儒虽然学养深厚,地位崇高,但骨子里,还有几分童心呢!
杨厚儒足足看了二十分钟,也称赞了二十分钟,才将放大镜放到一边,不着痕迹地把陆子冈牌装进兜里,咳嗽了一声,赧然道:“陈晨,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我没说什么啊……”陈晨知道杨老爷子是想据为己有了,故意和他逗闷子,道:“您这也看完了,还我吧……”
“不是吧……你刚刚明明说要送给我的啊!”
杨厚儒顿时急眼了,一指谢梦媛,道:“梦媛,你作证!刚刚他是不是这么说的?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言而无信呢?”
“啊?杨老爷子,您别问我啊,这可不是小事儿,您这不是让我为难吗?”谢梦媛并不答话,只是吃吃地笑着。
老爷子急赤白脸的样子,可是很难见到的。今天,算是开了眼了!好玩!
“陈晨刚刚真的说送我了!真的!”
杨厚儒一拍大腿,然后痛心疾首地说道:“梦媛,你这个男朋友,不靠谱啊!他不守信用啊!我看,你还是赶紧和他分手!爷爷认识很多青年才俊,都是可以介绍给你的!”
“老爷子,我算是服了!”陈晨坐蜡了,我去,杨老爷子这一手可够狠的啊!自己不送给他,他就怂恿谢梦媛和自己分手!
玩笑也开够了,陈晨站起身来,然后深深地鞠了一躬,正色道:“杨老爷子,咱们虽然没有师徒之名,但却有师徒之实!没有您的谆谆教诲,我陈晨绝对没有今天!这个陆子冈牌,我拿到就是为了送给您的!请您笑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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