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伍思德那张刚刚有些缓解的脸色再次剧变,带着惊骇之色抬起头,夹着香烟的手开始哆嗦:“你……你……你是章馨予?”
“记得就好。”章馨予扬了扬嘴角:“临死前,不想跟我了解点什么吗?”
“你……你……你怎么变成……变成这样了?”再也没了之前的自信,伍思德语气变得哆嗦起来。
“拜你所赐。”章馨予耸耸肩,用一种可怜的眼神看着伍思德说道:“说起来,我真是得感谢五爷您,对吧?”
伍思德再也不说话,脸色蜡黄,吞着口水,不敢多言一句。他千想万想都没想到来杀自己的人会是章馨予。
“刘建民应该也在这座监狱吧?还有黄启明?”章馨予手里把玩着那支记录笔,低着脑袋抬着眼睛问道。
“你……你想干什么?”伍思德不是傻子,他已经清楚感觉到眼前这个女人变了,两眼之间散发出来的仇恨杀气尤为恐怖,像嗜血的地狱魔鬼,又像索命的冤魂。
“托你五爷的福,我把身子给了刘局长,他虽然被双规了,但是他现在还活着,你觉得我会饶过他吗?”章馨予慢慢抬着脑袋,笑容发冷。
“你自己是小姐出身,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睡过,你觉得你现在就是干净的了?你现在想立牌坊了?”伍思德忽然咧嘴笑了起来:“章馨予,你来杀我,我不反对,但是你也太异想天开了,知道吗?怎么?因为李麟帮助了你,你就爱上他了?”
章馨予眼神闪过两道寒芒,杀气迸现。
“你也不瞧瞧你自己的德行,你身上趴过多少男人?你又钻过多少男人的裤裆,你难道还不清楚吗?杀的了一个刘建民,你杀的了从你十七岁出来卖,压过你的每一个男人吗?”在语言上占据了上风,伍思德感觉好过瘾。
“说到底,我还是感谢你五爷,没你,我可能永远不会有今天。”
章馨予强压着内心恼怒和仇恨,平复了下情绪,一手避开头顶上的摄像头,从袖口里拽出一根纤细的针管,随圆珠笔夹在指缝间,根本不易察觉:“帮我干掉刘建民和黄启明父子俩,你五爷就可以永远的活下去了。”
“把我当枪使?然后卸磨杀驴?”很明显,伍思德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摇摇头:“无论你怎么变,你还都是个毛孩子。”
“你没得选择。”章馨予全然不理会他的自以为是,低着头说道。
“我很不幸的告诉你,刘建民父子俩不在这里,他们进来没俩月便以身体有病的名义早出狱了。”
伍思德似乎根本不害怕,双手一摊;“所以,想杀我,就来吧?不过,我很想知道,你应该是冒充公安进来的吧,虽然李麟势力强大,但是我不相信他敢让你在这监控器底下杀人?”
“你好像忘了,并没有什么可以证明我是章馨予?”
章馨予自信笑笑身子往后挪了挪,夹在手指间的针管慢慢往前推移,锋利的针头对准伍思德,嘴角浮现出一抹狡黠:“五爷,走好!”
话毕,两根纤纤手指猛地一下推动针管,锋利的针头猛地飞出,噗地一下轻微响声刺入伍思德的脖颈里面,老家伙瞳孔大睁,但并没有立即死去,只感觉脖子针扎的疼痛,想去拔掉,可是双手被铐子固定在铁椅子上,根本无法动弹。
“你……你做了……”张口说话的时候,伍思德才发现自己嗓子哑了,根本发不出声。
章馨予这笑着假装审讯完毕,起身将那没有写过什么的记录本拿起,瞥了开始出现挣扎的伍思德最后一眼,转身离开。
然而,审讯室发生的一切都被身在监控室的高竹祥看到,只是,并没有看出什么不对劲,虽然从画面中有种强烈感觉章馨予绝不是警察,或者说她绝不是在审讯犯人,她脸上的表情和伍思德脸上的反应像极了老朋友,或者,仇人?
但是这些,他都拿不定主意。
一直到最后,章馨予扭身离开,伍思德开始在椅子上出现强烈挣扎,高竹祥这才面露惊骇,啪地一拍桌子怒声道:“快,给我留住那个女人,她绝对有问题。”
命令从对讲机里传出去,身在审讯室大门外的两名武警迅速踹开门冲了进来,可已经没了章馨予的身影,只看到伍思德坐在椅子上拼命抽搐,嘴角涂着白沫,全身像变异一样血脉青筋凸显,面容变得格外狰狞。
顿时,两名武警察觉到问题,快速跑出牢房,冲着章馨予所离开的方向而去。
而此时的章馨予已经一本真经的走到监狱大门前,和门岗哨兵交接了两声,对方拎着钥匙从值班室出来,正准备开门,忽然,监狱里红色警报声乍然响起,外加三五盏红灯在灯塔上高速闪烁。
“喂喂,所有人听好,听好……马上给我拦截刚进来那名女警察,马上拦截刚进来的那名女警察,绝对不能让她跑出去,重复一遍,绝对……”
刚走下台阶,武警放在值班室的对讲机发出这么一段声音,顿时一惊,猛地看向章馨予,伸手就准备掏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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