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风心下震动:“她知道了?”
“没有。”顾叙吐出一口气,“我怎么说得出口,让她帮明家做事,不是因为我们江城集团,而是为了首长嫡系得到明家辅佐,重新夺回权力?”
他都能想象得到她会有多愤怒多失望。
邱风喝了口水,掩住眼里的情绪,说不出口?她闹起来也只能说你活该。他难得腹诽顾叙,当初他要这么做,他就不同意,迟早要出事的,顾叙也犹豫,但不知道傅青松那边是怎么说的,好像就逼到节骨眼,就差边长曦那么一步了,然后双方又都保证边长曦不会受到叼难。
顾叙自然妥协了。妥协就妥协吧,他冷眼旁观,不破不立,不出点事,又怎么知道会出事,怎么知道那么做不对?
顾叙对傅青松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服从与效忠的思想,也不怪他,这么多年下来,洗脑也能洗个几百上千回了,况且那人本身就对顾叙有救命之恩,不单是救他的命,更因为傅青松救了顾培,给了顾培一个全新而正常平顺的生活。
顾叙这个人,对他自己永远是不在意的,一个人对他有恩还无所谓,就像裴雅贞,人假假也算救了他一命,但欺骗的事一爆出来,即便当初顾叙没有心仪的对象,也是坚决要破坏那桩婚事,裴雅贞怎么挽回解释都没有用。但他对他在意的人,却是无比地珍重,傅青松要仅仅是对他有恩,十几年当牛做马也足够还清了,偏偏还有个顾培的缘故。
有这一层在,就好像傅青松手里捏着顾叙的脉门,平时指使干点事也就算了,但关键时刻,就比如以后尸潮来了,那老头一句话要顾叙去保护这个保护那个,他该怎么干?
随着对傅青松这一年来的所作所为的了解,邱风对其少有的尊重也消磨尽了,旁观者清,要说他当初将顾叙派到江南去,让他在末世来临期间远离首都是没有阴谋的,他邱风两个字倒过来写。而随着对傅青松的反感和忌惮的加深,他也更希望顾叙早日与其划清界限。
这就又回到主题了,怎么划清?让他自己吃亏摔跟头是没用的,必须是他在意的人和傅青松犯冲了,他必须选择一个,或者让他慢慢对傅青松失望和反感,这个人选无疑是边长曦最合适。
他看了看顾叙,很好,果然起效了,但是还不够。他眯起眼,尸潮前必须下一剂重药,但看着顾叙一副幡然醒悟的表情,他也不知道该直接点醒,还是让他以后再去体会一番真正的“痛的领悟”。
他又是纠结,又是有一些算计成功的微妙愉悦感,又是好奇发生了什么,顾叙许久没听到回应,侧头一看,心里升起一股不妙的感觉,每次邱风打算算计谁都是这副模样:“你在想什么?”
邱风视线一扫:“哦,你觉得你做错了,那你以后想要怎么做?”
“现在已经不是以前了,讲道理真的没有用,说一千一万句话也抵不上一个拳头大,对首都那些人,我不想再退让了,你选中那块地,也不用一步一步老实走程序,抢下手再说。”
邱风边听边点头,试探:“长曦不用再去了?”
“不了。”
“那傅老那里?”
“我去解释,她本来就没有那样的义务,明天我要去首长那一趟,这是就交给你了。”
邱风支着桌边的手臂差点滑下去,默默咽下一口血:“行,我知道了。对了,再过两天就是内城空间器正式上市的日子,苏沉思可能会出现,选地址的事还是先暗地里动作。”
“这是当然。”他们从一开始就有派人秘密寻访一些重要的成员,一直以来也颇有收获,但苏沉思却一直没有找到,本来都要放弃了,但得到消息她可能在研究所里。
苏沉思的空间系即使放在首都也是排得上号的,又是江城集团里俘虏过去的,让她配合着研究空间器不是没有可能,以前她就做过这样的事,所以对两天后的空间器上市一事,他们这里做了计划,暗中搜索目标,偷袭潜入研究院,甚至如今已经在跟踪相关的人员。有了边长曦发明的荧光粉和陆续出产的通讯仪,这种行动已经是不是问题。
“老武呢?”
邱风耸耸肩:“在哪里锻炼吧,他是蓄势待发。”
顾叙点头:“我去看看他。”
邱风叹了口气,从座位上起来,出去左右转转,终于找到邱云:“你跟我说说,今天发生了什么事?”
邱云一副偷了腥的贼样,乐呵呵地幸灾乐祸摇头摆尾地说:“哥,你没看到真是可惜了,老大今天醋劲好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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