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念严辞道:“置圣贤先祖遗训而不顾,按照家法,该如何处置?
颜路淡淡道:“逐出师门。”
张良皱眉道:“不!”
伏念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修炼坐忘心法,居然修炼的数典忘祖。”
张良道:“圣贤祖师说,当仁不让,见义勇为。这样做,怎么是数典忘祖?”
颜路摆手道:“子房,不必多言。”
伏念哼了一声,说道:“协助帝国叛逆,扰乱天下,当什么仁?又见什么义?”
三人之中,伏念的年纪看着有些大,而且还留着两撇小胡子,和颜路张良这两个儒雅公子却是有着很大的不同。
张良显然不赞同自己大师兄的看法,他开口反问道:“仁者,爱人,义者,利他,有人在危难之中,我们儒家是应该挺身而出,还是为了自身的安危和利益,袖手旁观?”
伏念道:“子曰,能行五者于天下为仁矣。恭宽信敏惠,居处恭,执事敬,与人忠,如民众不知谦恭,为官者不知清廉,臣下不知忠诚。如果一个国家的百姓都在想着谋害君王,以下犯上,这个国家岂不是陷入动荡,百姓岂不陷入危难?”
很显然,伏念是比较认同秦王统治天下的。
张良道:“如果不问青红皂白,以为只要求百姓忠君,难道就天下太平,民众就安居乐业了?《孟子·公孙丑下》之篇讲,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寡助之至,亲戚畔之,多助之至,天下顺之。”
伏念道:“哼,难得你还记得儒家的经典。《论语·颜渊》篇中,子曰,君子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恶,小人反是。小圣贤庄是天下读书人的心中楷模,我们如果不传播教化平和之道,反而鼓动民众动摇国本,诋毁王道。岂不是在成人之恶?就是小人的行径!”
张良辩解道:“子曰,人有不为也,而后可以有为。君子之道在于要有所不为,才能有所为。”
伏念冷声道:“你说的不为难道就是不忠、不孝?!”
张良道:“《孟子·尽心下》中教导,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民众的生机才是最宝贵、最重要的。这样才有国家社稷,才有君王。”
伏念道:“你断章取义,难道你忘了《孟子·离娄上》曰,不以六律,不能正五音;不以规矩,不能成方圆?如果没有了伦理纲常,没有了社会秩序,又谈什么社稷国家?没有了社稷国家,民众的利益又如何保障?没有了保障,又怎么谈得上,民为贵?”
张良拱手道:“师兄所言固然有理,但是圣贤祖师还有这样的教义,惟仁者宜在高位,不仁而在高位,是播其恶于众也。只有道德高尚的仁人,才应该处于统治地位。如果道德低的不仁之徒处于王位,就会让他祸害广大无辜的民众。”
伏念道:“权,然后知轻重;度,然后知长短。子曰,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我们小圣贤庄只专心修研学问,不涉军国政治。身为读书人,不该对自己的君主妄加评断。敏于事而慎于言,要知道福祸无门,惟人自取。君子不怨天、不尤人,人必自侮,然后人侮之。人必定是自己先伤害了自己,别人才能伤害他。”
张良眉头一挑,反问道:“那现在的百姓又做了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而陷入到莫名的危难之中?”
伏念哼道:“你所说的危难之中的人,却正是与帝国君王对抗,要将芸芸众生陷于战乱水火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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