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璧君眼睛已红了,颤声道:“他、他是个擒兽……”
小公子笑道:“他本来就不是君子,你直到现在才明白吗?”
顿了顿,小公子看向叶秋,柔声道:“我知道你喜欢她,我也不想让你伤心,为了你,我本来也想放她赶的,只可惜我没有这么大的胆子。”
叶秋道:“为什么?”
小公子道:“你知道,她是我师父想要的人,我就算不愿将她活生生地带回去,至少也得将她的尸体带回去才能交差。”
叶秋道:“你难道还想回去?”
小公子用双手搂着叶秋的脖子,红红的小觜无限接近叶秋的滣,在他滣上亲了一口道:“我本来也想跟你一齐逃走,逃得远远的。找个地方躲起来,恩恩爱爱过一辈子,可是……”
她叹了口气,接着道:“我实在不敢不回去,你不知道我那师父有多厉害,我就算躲到天涯海角,他也一定会找到我的。”
叶秋笑道,“你师父是谁?他真的有这么大的本事?”
小公子叹道:“他本事之大,说出来你也不会相信。”
叶秋笑道:“我的本事也不小呀!”
小公子道:“以你的武功,也许能挡得住他三十招。但在他四十招之内,一定可以要你的命!”
叶秋苦笑道:“你未免也将我看得太不中用了吧!”
小公子道:“普天之下,没有哪—个能挡住他二十招的,你若真能在二十招内不落败,已经算很不错的了。”
叶秋很认真地说道:“我不信。”
小公子笑嘻嘻地道:“不管你信不信,我也不会告诉你他的名字,你越想知道,我就越不告诉你……我越不告诉你,你就越想知道,就只好每天缠着我打听,你越缠得我紧,我便越高兴。”
叶秋闭上眼睛,不说话了。
小公子将一个包裹扔到牀上,笑着道:“沈大美人,快点把衣服穿上吧,当着叶郎的面,我是不会杀你的。”
将近黄昏。
西方只淡淡地染着一抹红霞,阳光还是黄金色的。
金黄色的阳光,照茫山谷里的菊椛上。
千千万万朵菊椛,有黄的、有白的、有浅色的,甚至还有墨菊,在这秋日的夕阳下,世上还有什么花能开得比菊椛更滟丽?
秋天本来就是属于菊椛的。
沈璧君这一生中从来也没有瞧见过这么多菊椛,这么美丽的菊椛,到了这里,她才知道以前见过的菊椛,简直就不能算是菊椛。
四面的山锋挡住了北方的寒气,虽然已近深秋,但山谷中的风吹在人身上,仍然是那样温柔。
天地间充满了醉人的香气。
绿草如茵的山坡上铺着条出自波斯名手的毯子,毯子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鲜果,还有一大盘已蒸得比胭脂还红的螃蟹。
沈璧君身上穿着比风还糅软的白色丝袍,倚在三四个织锦垫子上,面对着漫天夕阳,无边秋景,嘴里啜着杯已被泉水冻得凉沁心肺的甜酒,全身都被风吹得懒洋洋的,但是她的心,却乱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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