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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顿时愣住了,都怀疑自己的耳朵:“下水?”
看着大家质疑的目光,欢喜坨重复了一次:“小水。”说着话,他指了指目力所及之处一片隐约的芦苇荡道:“看见那个小岛没有?没准有人家和和船,与其被困死在这里被人活捉,不如拼一拼,游过去。”
众人循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大概有两三里之遥,果真有一片芦苇荡掩映着的小岛,这段距离对于生长于水上,跑惯了漕船又熟悉水性的帮丁来说,自然不在话下,不过有人立刻提出了疑问:“咱们跑了,四毛怎么办?”
欢喜坨哼了一声:“四毛这小子就是条泥鳅,那帮人抓不到他的。咱们现在相当于给他在打掩护,他比咱们安全,这小子一定是憋着有啥主意,只是现在老子也猜不透。”说着话,欢喜坨一挥手:“从上游下水。”一群人立刻跟着欢喜坨继续前行。
一般人可能不明白欢喜坨为何不就地下水,不过这些漕帮的帮丁却知道,顺着上游下水比较省力,其次也可以隐匿行踪,主要是湿地之上很难掩饰脚印,到上游之后再从水里走一段回头路,显然是个不留痕迹的好办法。
欢喜坨这一帮人水性也着实了得,一直空着肚子,依然游得飞快,两三里地的功夫,顺水往下漂竟然速度奇快,堪堪拢近了岸边,众人惊喜的发现,芦苇荡的掩映之中,竟然影影绰绰密布着大大小小的船只,原来,这处荒岛才是他们的停船之所,难怪在对面搜遍了全岛也找不到一艘船。
欢喜坨领头第一个冲上了岸,看着陆续出了水的同伴低声道:“大家小点声,找两条快船,赶紧上船,别弄出动静来,这里一定有人看守。”
话音未落,一记响箭破空之声传来,在寂静的清晨里格外刺耳,本来空无一人的岸上突然冒出来一片黑压压的人头,手中全都拿着武器,欢喜坨心里暗暗骂着娘,这何止是有人看守,简直就是一头撞进了贼窝子里了,原来对面只是这帮水匪居住和关押犯人的地方,真正的水寨其实是在这里,都说狡兔三窟,自己怎么把这种江湖道上的路数给忘了,对方如此的安排显然是有一番深意,很值得玩味的。
万一有官军围剿或者敌人来犯的话,对面的岛看起来不过是个普通的渔村而已,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这边的大队人马进可以里应外合,退可以溜之大吉,实在是攻守兼备、十分高明的法子。想到这里,欢喜坨突然明白过来了,昨天自己和四毛一大群人被赶鸭子似的押往荒岛的路上,四毛为什么一直隔着船舱的缝隙不停打量着外边,在下船的时候更是眼睛四处乱转,原来,他是早已经看到了这点,所以才兵分了两路,而四毛此刻带着伸手最好的两个手下依然滞留在对岸,难道他是早就打定了擒贼先擒王的主意,所以去摸对方的老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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