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仁借口不放心小米安危,睡在了帐篷角落,听得小米动静,就冲着帐篷外喊了一声,“都是死人啊,主子醒了,还不进来伺候。”
帐篷门帘应声被掀开了,走进来两个神色很是忐忑的女子,年纪不过是二十多岁。虽然脸上同样有这高原红,眉眼却依旧看的出是大元女子。
小米有些意外,趁着洗漱的功夫同她们说了两句,才知道是自小被商队带来卖给部落,最后流落到初一这里的。
小米稍稍放了心,虽然她也知道自己不能做全天下的救世主,严格意义上来说,她如今也是初一的阶下囚。但万一听说两个女子是初一劫掠大元时候抢来的,免不了还是会伤心为难。
这样就好,难得糊涂。不只如今,就是以后,有她在,草原和大元的关系都会存在很多尴尬之处。她能做的,就是顺其自然,做好力所能及的事。
早饭很有特色,有马奶,有粥,还有烤羊肉。小米咧嘴,勉强吃个半饱,就收拢了帐篷外等待的另外七八个妇人。
妇人们,有草原人也有大元人,年纪都不大,手下也麻利。
小米带了她们寻了好羊,剃毛,捡羊绒,漂洗,搓线绳,织毛毯,或者熬羊奶,炼奶粉,做奶豆腐。杀牛宰羊,晒肉干儿,忙的是团团转。
草原的男人其实是很省心的,平日只管放羊放牛,顶多有外地侵入的时候负责保护,其余时候,所有琐事都有妇人们处置。所以,草原的妇人出乎小米衣料的勤快和聪慧。
不过三五日,那些原本她以为琢磨不出来的东西,都一一试验成功了,甚至举一反三,惹得小米连连夸赞。
初一初始落不下脸面,后来终于发现了这些东西的神奇之处,日日跟在小米后边转悠。
至于高仁,哪里有吃的,他就在哪里。
女子多了,总是免不得闲言碎语多。总有闲着无事的草原人,找了各种奇怪的借口跑来附近转悠。
人人都对小米这个神奇的大元女子好奇之极,特别是亲眼见了他们的草原王在小米身边,同牵马小童一般乖巧亲近,就更是传言四起了。
特别是有些年轻姑娘,浓眉大眼,草原上的格桑花一样美丽,性情直爽之极,偶尔还会冲到小米跟前,嚷道,“喂,听说我们的王对你行了吻裙礼?”
小米手下忙碌不停,听了这话就反问道,“什么是吻裙礼?”
那年轻姑娘却是语言有限,哪里能解释清楚。
好在那些妇人凑到跟前,低声解释,“吻裙礼,是草原王对于女子的最高礼节,若是跪倒吻了姑娘的裙角,以后必定会娶这个姑娘做正妻。”
说罢,这妇人偷偷扫了小米一眼,好似有些兴奋又有些不可思议。
小米人不熟翻个白眼,很想抓了初一上前,狠狠敲他几下。
当初,在老熊岭,她还以为他是个哑巴孩子,什么都不懂,哪里想到他居然偷偷玩了这种把戏。
“没有,一定是外人乱传的。你们草原王年岁还小,将来必定要从草原子民中选最好的姑娘做正妻。至于我,是他的姐姐,我有夫君,他很快就来接我回去了。”
众人半信半疑,但终究没有再因为这个问个不停。倒是一众年轻姑娘,为了那个“最好”的头衔,被小米一起抓了“劳工”。
当晚这话就传到了初一的耳朵里,端进去的饭菜又端出了一半…
这般一晃过了半月,第一张羊毛毯,终于织了出来。因为条件有限,颜色单一。一丈见方的毛毯上,只有碧绿的草地,蓝色的天空,白色的云朵,外加草原远处点点羊群。
但许是就因为这么纯粹,居然美的的难以形容。
小米脱了鞋子,欢呼着跑了上去,末了躺在上边,双手枕在脑后,舒服的长长叹气。
高仁自然跟随其后,软软的触感,也成功取悦了他。
“若是出门去春游,铺上一张这样的毯子,几样小菜,一壶酒,醉倒躺下睡一觉,真是神仙一样。”
正巧,初一过来,也是跟着凑热闹,挤在了小米身边另一侧。
小米望着天空上的白云,手里摸着毛毯上的白云,想起远方的爱人,忍不住低声道,“也不知道东海怎么样了?我既然没有发烧,没有任何不舒坦,想必拜火教没有机会发动神罚吧…”
高仁大咧咧的安慰她,“放心,有我们主子在呢,保管旗开得胜,如今兴许都班师回朝了。”
倒是初一没有应声,合拢的眼帘遮盖了所有心事。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小米吹着暖风,晒着太阳,昏昏欲睡的时候,初一突然说了一句,“我刚接了消息,东海大胜,拜火教想要发动神罚,但是没成功。”
“真的?”
小米一骨碌就爬了起来,扯了他的袖子追问道,“拜火教的神罚,怎么没成功?是谁阻拦的?封大哥如今在哪里?兵卒伤亡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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