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到了后半夜,孙喜娃就起来了,他打定主意要去偷生产队里的牛,然后找个地方杀了,要是运气好,吃过了牛肉,在给红玉送一块,然后让肖石头抓了送公社去。
孙喜娃出了门,悄悄去了生产队的饲养室,饲养室在镇子中间的三间大房里,饲养员现在还是肖石头的大伯肖伯让,这个老头非常喜爱牲畜,把每头牲畜喂得溜光水滑的,就像女人的身体一样光。
现在生产队里有八头牛,两头骡子,最近有一头牛就要下小牛犊了,肖伯让很精心照顾着那头母牛,要是这头牛犊顺利产出,那就了了肖伯让的心愿了。
到了后半夜的时候,孙喜娃到了饲养室门口,推了推门,大门从里面关着,他就用一个刀片轻轻拨着门闩。好不容易拨开了,他推开了门,摸黑走了进去,饲养室里到处都是难闻的屎尿气味,两边的牛圈里的牛在反刍着胃里的草料,发出咀嚼的声响。
就在这个时候,那头快要下牛犊的母牛快要生产了,在牛圈里不安分起来,这声音也惊醒了肖伯让,他急忙点亮了油灯,端着油灯过来了,孙喜娃急忙躲了起来。
肖伯让到了那头母牛身边,看了一下,自言自语说道:“不是还有一天吗?深更半夜的你要下了,我到哪儿找人去啊?这咋办啊,要急死我了。”
一般牛下牛犊的时候,要有人帮忙,一个人拉着母牛,一个人去接着牛犊,不然牛犊会摔坏的,肖伯让只好自己准备接生了,点了一对柴火照明,然后给母牛活动着肚子,不一会,小牛犊就从牛的后边出来了,肖伯让要拉着牛头,还要去接牛犊,忙的他手忙脚乱。
躲在暗影里的孙喜娃看到肖伯让忙不过来,也不忍心看着小牛犊出危险,忘记了自己是来偷牛的,就从暗影里走了出来,说道:“伯让叔,我来帮你。”
肖伯让呵呵笑着:“狗日的,从地底下冒出来的啊?我正愁没人给我帮忙呢,赶快去母牛后边接住牛犊。”
孙喜娃站在了母牛后边,看着小牛犊从母牛那里慢慢出来,到了最后快完的时候,上前抱住了小牛犊,放在了地上。
孙喜娃说道:“伯让叔,已经好了啊。”
肖伯让过来高兴地说道:“喜娃,要是今晚上没有你,我老头子真抓瞎了,这么晚了,你狗日的不睡觉,游魂呢?是不是想听人家两口的墙根了?”
孙喜娃嘿嘿笑着说道:“叔,看你说哪儿去了,你侄娃子在没出息,也不会弄那事啊,要么,就来真刀真枪的,那耍起来才过瘾,你说是不?”
肖伯让一边洗着小牛犊,一边说道:“那你就找一个女人,趁着现在还能耍,多耍耍,以后老了,就是想耍了都耍不成了。”
孙喜娃一笑说道:“叔,要是现在给你一个年轻的媳妇,你还想耍不?”
肖伯让说道:“就是给我十个,我也没那个兴致了,好了,不跟你说这些了,倒显得你叔老不正经了,我这没事了,你也早点回去歇着吧。”
孙喜娃说道:“哦,那我走了,有这些牛陪着你,你也不寂寞,我回去了,还要搂着枕头睡觉了。”
孙喜娃出了门才想起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不由苦笑着摇摇头,本来想偷一头牛出去,没想到碰到了牛下牛犊,自己还帮了肖伯让的忙,不过,他做了件好事,心里挺受用的。
孙喜娃回了家里,头枕上枕头就睡着了,可能是因为看过了母牛下牛犊的事,他做的梦也乱七八糟的,梦里有了一个女人,一会像红玉,一会又像小凤,一会又变成了小翠,到最后变成了不认识的女人,不管咋样变来变去,总是一个女人身。
这个女人不着一丝,一直在他怀里,孙喜娃很兴奋,以前他和女人耍过,可是到了梦里却不会了,这个女人着急,他更着急,最后还没耍成就放水了,孙喜娃一阵懊恼,就醒了过来。
孙喜娃回想着梦里的事,梦里的女人还是那样真切,身上白光光的,胸膛上两个饱满挺拔的肉坨坨颤忽忽的,这个女人到底是谁啊?他倒希望这个女人是红玉,在现实中,他不可能这样搂抱着红玉,在梦里搂抱也行啊。
孙喜娃脑海里现在全是女人了,他忽然想到,自己去偷东西,肖石头不会处理自己,那就打他家女人的注意,这样肖石头就不会宽大自己了,肖石头家现在有三个女人,对那一个女人下手最好呢?
小凤?这个女人一直处在饥渴状态,巴不得倒贴给自己,像这样的女人,就是耍了她,她还求之不得呢,没意思,那么就高小翠吧,这女人小模样长得真不赖,那身上该肥的肥,该瘦的瘦,确实是个不错的女人,就她吧,高小翠是肖虎的女人,肖虎很稀罕她,自己要是对她耍了流氓,肖石头和肖虎都不会饶了自己的。
孙喜娃不由为自己的想法激动起来,好像高小翠已经在他身下一样,这样做了,自己的目的是达到了,可红玉会咋样看他啊?会更加瞧不起自己的,现在管不了这么多了,先把自己搞成红玉的同类再说。
天亮了,孙喜娃起来,胡乱给肚子里填了一点东西,没有开水,就喝了半肚子凉水,出了门伺机寻找机会。
肖石头家大门口,那个牛二已经准时在肖石头家门口上岗了,肖石头让他一直守到国庆节,他接了这苦差事,也没办法,只得每天早早来这里,像只狗一样守在那里。
孙喜娃过来了,看到了牛二,两人一直不对铆,为了红玉的事还打过一架,心里都恨着对方,平常见了面也很少说话,现在两人对视了一眼,孙喜娃就从门前走过去了。
孙喜娃从大门里没法去肖石头家,只能等着高小翠从她家里出来,早上等了一早,都没等到高小翠,就饥肠辘辘起来,早上吃的那半块馍,早已经化成黄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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