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垂下,指向对面沉默的公孙止。
……
天空阴阴沉沉的又飘起飞雪,许昌城外,自徐州来的一支队伍紧赶慢赶的,终于也在年关这天来到城门下,却是犹豫了几下,刘备望着雪花纷飞下的墙廓,仿佛在斟酌一些说辞。
“大兄,快给曹操发去信函,咱们兄弟三人总不能在这关头在马背上过夜吧。”张飞嚷嚷着从后面过来,“过完这年,借了兵,咱们好打回去,嫂嫂他们还在吕布家里呢!”
提青龙刀,枣红马的将领望过来,沉下脸轻喝:“三弟,休得这般语气与兄长说话。”
“本就实话!”
张飞拿着铜铃般的大眼瞪回去,丈八蛇矛指着前方城池:“到都到了,又在犹犹豫豫,好不爽快,真是能急死个人。”
“翼德休要埋汰我。”刘备微微回头看他一眼,面上看不出表情,他叹口气:“为兄只是在斟酌见到曹司空,该如何说话,眼下也考虑的差不多了,派人入城吧。”
马背上,张飞粗犷的大脸方才露出喜色,“这才是好兄长!”旋即,派了一名快马持着刘备的信物飞驰入城。
不久,天也快黑了。
………
牢房里,话语还在继续。
“……袁本初想咬上一口?”公孙止点下头,手指敲在桌面呯呯作响,“远去幽州攻军都山,路程太远,他怕我中途脱困,错失良机,所以绝对不攻那里……”手指沾了沾酒水,往左一拉,“山道虽险要,可上党郡的位置绝对是必取之地,拿下后不仅能连接并、冀二州,还能阻碍我上党郡接连中原的商道。”
“看来你心里早已料到了。”
“早就想过一遍,他袁绍真要敢上太行山,上党郡的黑山军可不是不是当初那帮山匪了。”公孙止笑了笑,将那碗酒水端起一口灌下去,呯的一声,放下来:“论那片山麓作战,他会吃大苦头的。”
“对了,那个任红昌什么时候给我?”
“暂时不行,她还有她用处,等没用了,我亲自派人送到你面前,随你处置。”
曹操话语正要继续说下去,身后传来敲门声,许褚抹了下双唇的油腻,过去开门,牢头躬身在门外,“禀司空,外面有人来报,说徐州刘备前来拜见。”
公孙止皱起眉:“刘备?”
“此人,我倒也听说过,没什么名气,前些日子陶谦老儿死了,把徐州让给他,倒是让我生了半天的闷气。”曹操笑着说了一句,朝外面那牢头挥了挥手:“给他安排在驿馆住下,今日我谁也不见。”
“且慢。”
长案后,公孙止抬手:“不如让他也一起过来吧,正好聚在一起煮酒论英雄。”
话语中,嘴角上扬,露出森白的牙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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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司空现在就见备?”
刚下榻驿馆的刘备兄弟三人接到前来引领的人,颇有些吃惊。关羽微阖凤目,将靠在墙上的青龙刀持在手中,“兄长勿怕,我和三弟一起随兄长赴宴。”
黑脸大汉也拿过蛇矛点了点头。
不久,三人随着引领的人出了驿馆,此时天已黑尽,也不熟悉城中街道,稀里糊涂进了府衙监牢,此时外面又有重兵把守,待进了里面,看清楚一切,张飞嘀咕道:“他娘的这曹操果然是请我们吃饭,吃的还是牢饭,干脆打杀出去。”
“我三人兵器未卸,当不是进监牢,翼德休要鲁莽。”
三人中,走在前面的刘备无喜无恼的宽慰身后的兄弟,走过狭窄的一段通道后,有侍卫过来让他们卸了兵器,张飞摊开空荡荡的双手:“兄长,你就不该说话,这下连兵器都没了”话语陡然停下,他嗅了嗅鼻子,“这是狗肉,还真在吃饭,曹操难道喜欢在监牢里吃年饭?”
“翼德莫要再说,过去看看便是清楚了。”
兄弟三人,警惕着还是迈开脚步朝那边投有灯光照出来的房门,大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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