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的外走廊上是阿哩和阿瑟全副武装的站在不远处,庄沉香的几个保镖已经不是这种纯暴力打扮了,听说新城从去年就已经看不到携带军用长枪的任何人,连女保镖都是西装笔挺的飒爽英姿,其中一个还是白浩南曾经在前线的勤务兵,本来正在跟阿瑟他们聊天,现在全都齐刷刷的站好对白浩南敬礼,从他们的角度看来,老爷未来一人之下又之上,万人之上那都是理所当然的,发自内心都要尊重。
再看远点,这栋有七八间教室的老式平房周围依旧还是自己的警卫连战士分散把守,操场上那点西装保镖哪怕从车里翻出步枪来,都根本不可能为难到他们。
所以自己要走,应该怎么都是安全的,白浩南过去挨个跟莫名其妙的保镖们握个手,然后对两个贴身护卫打个手势,哪怕洗过澡换了军装,依旧是步枪弹匣和手枪弹匣包包裹胸口,长短枪杀气腾腾的护卫快步跟上,结果一转弯,白浩南就双手展开搂住他们的肩膀低声:“我走了,你们的电话号码不要改变,有朝一日我需要你们的时候,给你们打电话,现在躲回警卫连里面去,万一有什么都不要出来,以后放下枪就多练球,明白了么?”
两个已经不能被称为少年的护卫惊呆了,但他们的身份决定了从来不敢多问,特别是白浩南狠狠的把他俩后背一推朝那边宿舍楼去,两人面面相觑,不由自主的摸身上手枪、步枪,就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既不愿这么走开,又不敢违抗白浩南的命令,不停回头的想再看看那个身影。
旁边的楼上,李海舟吊儿郎当的靠在走廊栏杆边,只是看见白浩南走上来眼神这么一对,就做个鬼脸伸手拍邱泽东的肩膀:“看来是真的要走了,兄弟……”
白浩南也拍他肩膀:“真的是兄弟,跟我们走,现在我兜里没钱,可我只要有多少,三人平分。”
邱泽东有点情绪波动了,嘴唇都在慢慢颤抖,白浩南想争取,快速拍拍他的肩:“再给你个思考的时间,我不希望你留下来,我去给他们说一声,待会儿想清楚了再给我答案!”
其实阿威他们已经听见声音出来了,阿依还喜笑颜开:“阿达最先听见,马上就要出来……你不打仗,还会不会出家?”
宋娜赶紧拉小尼姑,但粟米儿很有风度的笑着开玩笑:“周末去挂个单还是可以的,但是阿依妹妹你什么时候还俗,这么漂亮以后肯定人见人爱!”
白浩南快刀斩乱麻:“米儿,你先去你妈妈那照顾下她,我把他们送走,待会儿我再给你单独说说?”
可女人的敏感是无与伦比的,粟米儿立刻警觉:“你……们谈得不好?”
白浩南想想承认:“我说过,帮你和你母亲做完这些,我就回国了,你愿意去中国生活么?”
粟米儿凝固。
这句问话,在两年前问,可能她会毫不犹豫的点头,现在呢?
两个人不是朝夕相处,就没有生活上离不开的惯性,更重要的是现在新特区日新月异,作为行政长官的女儿,接触到的层面不再是以前那个高中小女生的简单世界。
起码她犹豫了:“妈妈呢,妈妈怎么办?”
白浩南伸手拍拍她的手臂:“这不是个选择题,我跟你说过,我大约会在江州,到了那座城市去找我的原名,很容易能找到我,我白浩南好歹也曾经是个足球运动员,哪怕现在可能没人记得了,但随时可以来找我。”
粟米儿呼吸急促的东张西望,看左右的光头和那两个军装男人,可能后悔还是应该单独谈,有点逃避的立刻转身:“我先去妈妈那问清楚,你送了朋友我再跟你谈,什么条件我都能跟妈妈争取,不要急!”说完就跑。
阿达偷偷摸摸看一眼,明显感觉气氛不对。
白浩南面对了自己的朋友们:“这话也是跟你们说的,我是个中国人,我早就说过我一定会回去过我该有的生活,到东南亚只是来磨炼自己的,这个目的我非常清楚,所以欢迎你们随时到江州来找我,老邱,决定没?”
邱泽东黑瘦的脸涨红了:“我的目的我也很清楚!我有我的理想!如果我放弃了,父辈们来到这里奋斗的革命目标就被我抛弃了!我认同你是因为你是可以解决问题的人,但现在你离开,我没法说服自己也跟着走,因为错过这个时间机会,我再也无法做成什么事了,我会后悔一辈子的!”
用书呆子或者死心眼来形容都可以,白浩南没想到两年多的朝夕相处都没能让他走出牛角尖,压低了声音:“错过什么机会?难道你还想造反?!难道你还想打仗?所有老百姓现在都不愿打仗了,你这是在跟所有人为敌!”
三个光头吃惊的看着这边,只有李海舟满脸的讥讽,但忍住没说话。
邱泽东咬咬牙也摇摇头:“不是打仗……我希望抓住这次在军队里面的影响力,搞政治斗争吸引民众投身到革命运动中来!现在不过是换了一帮利益阶层上台,老百姓还是只能做牛做马,不能翻身做主人!”
两个从父辈那里听说过那一代荒唐动乱的中国人和三个溙国人都忍不住头痛!
特么都什么年代了!
还相信这种鬼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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