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和尚是真被打得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的份儿了,直挺挺地躺尸躺在那,两眼直翻白。
唐三夫妇真怕出人命,赶忙把侄儿连推带拽到一旁,不住劝他消气。
“消气!”唐林怒火难消,“这种连死人主意都敢打的狗杂种,老子不打死他算他命长!”依着他的脾气,和尚今天不死也要残废。幸好有唐三夫妇和唐文志一家劝着拉着。
和尚几乎是死去活来后,终于招了实话:原来叶伍早已从唐家场上医生哪里打听到唐爱国命不久矣的消息,又听闻他大儿子在龙湾开摩托车配件厂,遂想在此做文章,大赚一笔。
于是他带上高个男以及和尚等几个同伙,精心布局,那脸盆大小的洞早就挖好,乌龟石头也提前埋好。一切准备就绪,先由他出面以通灵文书救命和点阴宅为名捞一次。然后,他们等晚上众人都睡着以后,再来往洞里头灌汽油烧棺材。等把新棺烧得发焦了,和尚便上场劝他家迁坟。
与鲜于峰之前给唐林分析的丝毫不差。
唐家诸人及邻居听罢,只恨不能食其肉寝其皮,把他龟儿子活埋在那洞里给唐爱国老人赔罪。
龙湾市,吴小清的清风堪舆馆,门大打开着,紫陌百无聊赖地坐在沙发上玩手机,鲜于峰好几天没有给她发短信了。她把两人的短信记录一条一条翻出来看,越看心里越气:
“就叫个小丫头在家守着,去哪儿也不跟我说下,哼!当我是什么人!以后我再也不理你了!理你我就是小狗。”
当看到鲜于峰说好担心她师姐会为难她的短信时,一抬眼便看到对面那个坐在椅子上,无聊得把两条玉腿晃来晃去的小丫头方芳,她的气便不打一处来,心道:
“师姐早就说过男人不可靠,我居然还相信你,你成天和郝白、方芳两人姐姐妹妹的亲热得很,哪里还会想起我!鲜于峰你个大坏蛋,我恨死你了!”
越想越气,纤纤玉指把真皮沙发上抓住了好几道印子。
方芳也正无聊,眼瞅着对门紫陌一会儿哭一会笑,觉得十分有趣,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
紫陌沉浸在自我世界中,浑然不觉有人在观察自己。
“砰!”一人惊慌撞开大玻璃门,闯进大厅高叫:“吴小清!吴师姐!”
她被吓了一大跳,下意识把手机往衣兜里塞,慌忙站起来问:“你找师姐干嘛?”
那人走得很急,手撑在膝盖上气喘吁吁,头也不抬地道:“叫,你叫吴小清来见我。”
紫陌听得这声音有些耳熟,弯腰侧头一看,便如兔子见了狼一般,不禁连连往沙发后藏,不甚惊慌道:“师师兄,你,你来干嘛?”
“我来干嘛?”来人气喘得匀净了,大剌剌往她此前坐的沙发上一坐,手一伸,“茶来,我渴。”
她却不敢给他上茶,畏畏缩缩地道:“师兄,大师姐不在,你明天再来,好不好。”
来人大怒,胳膊横扫茶几,茶几上的陶瓷茶具碰到地板砖应声而裂,碎片飞溅得到处都是。
他怪眼圆睁:“妈的,又去哪里勾引男人去了?”
紫陌瑟缩:“大师兄,不要这么说师姐。”
“哐咚!”他一脚把茶几踢翻,“允许她不要脸,就不允许我说?别在老子面前装圣女。”
紫陌气得浑身发抖:“大师兄,你,请你自重!”
“自重?喲?这话也是吴小清带出来人的会说的话啊!啧啧,来,让我看看,几年没见,啧啧,当初怎么就没想到把你弄到手……”
他说着说着,便起身朝她走去,双手作势要解皮带。
紫陌气急,看墙角有个花瓶,二话不说拎起来就朝他砸去。大师兄头一偏,花瓶砸空,跌成粉碎。
“小贱人,你还反了!”大师兄勃然大怒,直接朝她扑过去。
紫陌奔逃尖叫:“啊,救命!”
这边厢,方芳本来还在看热闹,一见她摔花瓶,才发现事情不对劲。
“妈的,敢当着姑奶奶的面欺负女人!”小姑娘从抽屉里掏出一把鲜于峰送给她防身用的匕首,直奔过去。
紫陌一见方芳,犹如见了亲人,大哭道:“方芳救我!”
大师兄扭头一看,原本淫笑着的脸忽然一丝丝僵住了,指着方芳问她:“她……她是你什么人!”
方芳柳眉倒竖:“我是你姑奶奶!”话音未落,张牙舞爪扑过来朝他身上乱捅。
大师兄以为她不敢真捅,待闪不闪的,导致胳膊生生被插了一刀。
“啊!血!”方芳未料自己真会击中,尖叫着丢下刀,本能地朝紫陌身后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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