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池里蔓延着淡淡雾气,花瓣被缓缓洒落在池水里,香味沁人心脾,苏初欢任由宫女替她更衣后,便一只脚踏入玉池里试水温。
“娘娘,烫吗?”宫女低声询问道。
苏初欢没有任何感觉地将整个身子踏入池中,任由热水熨烫过她的肌肤,她眸光空洞地望着身上的吻痕,抬手便轻轻试图擦拭掉,越擦越重。
直到肌肤泛红,才惹得一旁的宫女都看不下去了地劝道,“娘娘您这是怎么了?”
苏初欢仿若未闻,血丝都擦出来她还未停下,见状宫女们才察觉到不对劲,连忙想拉她上来,便听到她从未有过的冷漠失控,“滚——全部滚出去!”
宫女瞬间吓得不敢出声,不想让她这么伤害自己,但又不敢劝阻,只能你看我我看你的后退离去。
直到剩苏初欢一人,她才一点一点地擦拭着身子,嘴里低喃,“容邪……”
她一遍遍擦着,一遍遍喊着,似乎想擦掉容檀的痕迹,当做没发生过一样,想着为什么容邪要送她到这个男人身边?
为什么要告诉她报仇,为什么不肯带她走……
她擦着擦着,直到肌肤血红才停了下来,没有用了,她已经不干净了。
眼泪一滴滴落在温水上,如果一开始容邪便将她留在身边,如果他肯早一点带她走,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她此刻应该留在心爱的男人身边,陪着他白头到老。
而不是因为仇恨失去了自己,失去了爱情,失去贞洁,失去了一切……
苏初欢不知道在玉池里呆了多久,温水渐渐冷却下来,她也毫无知觉,一想到昨夜和容檀的令人羞耻的一幕幕,她脸色便越发苍白,呼吸也越加急促。
她握紧了拳头,逼着自己不去想,不去在意昨夜的事,她在容邪眼底恐怕早就是个随便献身的女子了,所以他才不肯带这么肮脏的自己走……
一定是这样的。
她和容邪早就不可能了,那个男人在她干干净净的时候便不爱她,现在她脏了怎么可能还爱她。
别再存有任何幻想了,苏初欢。
你已经……配不上容邪了。
……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初欢抬手轻抚过手心温热的花瓣,带着水意从指尖溜走,眼底空洞无神,她的世界没有期待,没有未来,有的只有复仇。
她不应该有喜怒哀乐,更不应该存有一丝善念,不论是对自己,还是对任何人。
直到身后的宫女战战兢兢走进来,低声道,“娘娘,水温早已凉了,再沐浴下去娘娘身子可能会染上风寒。”
听罢,苏初欢便缓缓起身,毫无顾忌地全身无遮掩地走向了池边,走向了宫女,雪白的肌肤透着暧昧的吻痕,摄人心魄得移不开眼,即便同身为女子。
宫女各个面红耳赤低头,替她披上衣衫,然后道,“娘娘,皇上方才命程公公来吩咐,您今日好好在兰心阁休养,皇上下了早朝处理完政务,今夜会再来探望娘娘的。”
听罢,苏初欢才眸子颤了颤,眼底迸发一股寒冰似的冷意,最终平静道,“我哪儿也不会去,便在这里等着皇上。”
一次,两次对她来说已经没有区别,容檀既然对她的身体感兴趣,那他便应该付出等同的代价……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