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罢,白陌看着她担忧的样子,淡如冰雪地抬眸,“是皇上派我来看着你,娘娘以为我会违抗皇命吗?”
苏初欢沉默了良久,便没有再为难奉命行事的他,只是时不时便问他,“现在外面什么情况了?”
“刚刚开战,玄国派了十万精兵攻城,皇上知道敌不过玄国,便没有打算硬来,只是拖延时间等容国救援来应该不成问题。”白陌轻描淡写地道,然后命人送上来一碗热腾腾的药,看上去刚刚熬好没多久。
苏初欢还是提着心,只是看到药,皱眉,这都什么时候了还给她熬药?
“娘娘喝了吧,这也是皇上吩咐的。”白陌从宫女手中取过药,递给了她。
“我现在哪里喝得下去?”苏初欢不乐意地蹙着弯眉,一点喝的意愿都没有。
白陌深深凝着她,熟练自然地哄了她一句,“知道娘娘怕苦,所以药里放了些薄荷调味,娘娘喝了药,皇上才会安心不是吗?”
听罢,苏初欢没有再抗拒,反正她什么都做不了,接过那碗黑乎乎的药,才喝了下去。
见她喝完,白陌眸光深浅不一,然后才道,“我刚刚忘了告诉娘娘,今日是最后一次的药了,喝了这次的药后,娘娘的身子便已经痊愈了。”
苏初欢敛了眸,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义,阎渊现在都生死不明,她身子好了又能怎么样?
连安稳的日子都没有,谁还会想着生儿育女之事。
她丝毫没想到事情为何会如此凑巧,一心只是在生死攸关的阎渊身上,她终究还是做不到,就这么待在安全的地方坐以待毙地等着他。
苏初欢便对着白陌强硬地道,“我若是强行要离开阎欢宫,你是要将我捆绑起来,还是囚禁我?”
听罢,白陌似乎丝毫不意外她的执着,仅仅过了片刻,这次他竟然妥协地低淡道,“只能远远看着,也可以?”
话音刚落,苏初欢眸子闪过一丝惊喜,猛然点头,“只要让我看着阎渊平安无事就好。”
见她如此关心阎渊,白陌几不可见地蹙了下眉,不过很快恢复常色,“跟我走吧。”
看着他淡漠的身影,苏初欢连忙跟了上去,走在他身旁。
直到出了阎欢宫,苏初欢才听到了硝烟弥漫的战火声响,她不由紧了眸子,提心吊胆地担心着阎渊的安危。
不到一刻,白陌便带着她到了城楼之上,因为走得急,城楼上遍布着大量尸体,苏初欢便不小心绊倒。
下一刻,一只微凉的手稳稳扶着了她,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白陌已然握住了她的手心,拉着她继续跨过斑驳的尸体。
苏初欢低头凝着他握着自己的手,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不过很快被城门外的战况所吸引了,苏初欢抽离了自己的手,扶着城墙,俯瞰着城门外的战火连天的数十万士兵的身影。
想从中找到阎渊还安然活着的身影,苏初欢看了好半响才看到,那个穿着铠甲与士兵一视同仁,在战场中奋勇杀敌的男人,他身上一身血迹斑斑,不知道是他的血,还是敌人的。
她想,他还活着便好,他若死了,她也会陪着他的!
她说过,死生相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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