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平平的话得到了在座各大宗门的人一片附和之声。
就连奚旭都道:“老朱你这么认真干嘛,咱们在外边赏花,叫年轻人进秘境长长见识。他们几个筑基都进去也不过占用了你们五个名额,殷宗主不会如此小气吧?再说不但段夫人准备了厚礼,我和左贤侄也带了点像样的礼物,其他的几位,不会有谁会空着手吧?大家有福同享,相互关照。大不了下次哪家有这样的机会,你跹云宗也派人去嘛。”
奚旭这话听着到顺耳,朱显神色和缓下来。
其实他和宗主殷泉还有宗门的几个元婴早商量过,眼下形势这么紧张,殷泉并不想为了秘境里不确定的东西将五家统统得罪干净,不如都放进去,若真出现了异宝,叫他们自己去争抢。
可朱显还未等借着这个台阶下来,却听齐秀宁那里又道:“不是五个,我和蒲师侄不需赏花,我俩都会进入秘境。蒲师侄临来时已得我师父亲自指点,师父赐他一道符箓,可以将修为暂时压制在筑基圆满。”
饶是朱显养气的功夫绝佳,听到这话也不由微微变了脸色。
这个女修年纪轻轻,修为不过筑基圆满,说起话来好似这秘境已成了她的囊中之物,还不是依仗着她的师父戴明池撑腰。
这齐秀宁原本出身哪里?丹崖宗。丹崖宗的前宗主凌虚子、化神金东楼和众多水修高手传说便是遭戴明池所杀,她到是一点旧情不念。
想到此朱显不由暗暗鄙视,又联想到了曾在跹云宗学艺的石清响,心情一时颇为复杂,叹了一声:“当年丹崖宗的秘境齐姑娘也是进去过吧?”
这句话听着仿佛只是随口一叹,可这内里的含义实在太丰富了,齐秀宁一时怔了怔,不知如果回答他。
到是费承吉赶紧接过话去:“当年他们六位化神弟子因为马上要去魔域冒险,我们宗主特意破例叫他们进丹崖宗的宗门秘境去历练一番。可见这种破除门户之见,开放秘境的事情也是有先例的,朱长老大可不必为此担忧。”
朱显不愿和他多说,打了个哈哈,挪开眼去,问众人道:“在座的不会还有哪位也准备到时压制修为进秘境去与年轻人争一争吧?若是有,最好提前说一声。”
这是明知故问,想也知道这种压制修为的作法既然出自化神戴明池的手笔,旁人自不可得,不过朱显对此显然看不上,故而特意拿出来强调了一下,意在寒碜蒲平平。当然若是最后他这金丹还抢不过筑基期的年轻人,那就更难堪了。
众人见朱显似乎有应允之意,不想再讨他不快,一阵嘻嘻哈哈准备将此事揭过。
蒲平平似笑非笑地道:“朱长老不如去跟殷宗主说一声,贵宗那些实力差些没见过血的就不要叫他们进去了,若真是异宝出世,必伴随着很大的凶险,法术无眼,咱们这回生死勿论。”
朱显沉下脸来,寒声道:“你符图宗不是打算在我跹云宗的秘境之中大开杀戒吧?”
蒲平平道:“只要不碍着我们的事,我和师姑自不会去与那些小辈们过不去,可若有人与我同样打那异宝的主意,就休怪我不客气了。这宝物向来是有能者居之。”
说话间,他似有意似无意地瞥了一眼小瀛洲和三清门的两个筑基弟子,目光冰冷如刀。
“好个有能者居之,你要生死勿论,戴宗主可知道?”奚旭接了过去,淡淡开口。
齐秀宁道:“蒲师侄的意思是说,既然宝物的主人只能有一个,大家都报着一样的心思,那干脆就放开手脚,各凭本事,害怕的就不要进去,就算我和蒲师侄都死在秘境之中,师父也只会怪我们学艺不精。”
奚旭神情有些凝重,担心地望了三清门的左谦成一眼,他是元婴,神识传音不虞被旁人听到,遂向朱显传音道:“老朱,我要见一下殷门主。”
殷泉住在跹云宗经院的最顶一层,各大宗门虽然有客人来访,但其中不过奚旭一个元婴,他本来未太当回事,直至朱显领着奚旭、左谦成来见他,他才觉出这其中的不寻常来。
奚旭道:“殷宗主,符图宗的人如此嚣张,是该给他们些厉害瞧瞧。那蒲平平既然说是生死勿论,进去之后必会下狠手,他是金丹中期压制了修为,我和左贤侄带来的筑基期弟子恐怕不是他的对手,还请殷宗主派出得力的门人,三家联手。那宝物若是对我乐师兄的病情有益,便由我拿回小瀛洲,事后也必不会亏欠贵宗,若是与治病毫不相干,那我们就算来帮忙的,绝不贪图贵宗的宝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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