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红笺并不在宗门里,谢侠真等人都不知道她跑到哪里去了,好在她并没有在外边久呆,高鸿礼只等了半天便将她等了回来。
红笺风尘仆仆,身上还带着海上的湿意,听他说完笑了:“我不过和你开个玩笑,高兄你还真去和师长们说了啊。”
“啊,玩笑……”高鸿礼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他欲哭无泪,心说你当时可真不像是在开玩笑,又想到师父已经起程去跹云宗借“仙昙花”了,和仇娇假做交易势在必行,道:“不行,我已经和师父说了,还说是你出的主意。”
他将师伯师父的意思说了一遍,抱怨道:“那小子真是讨厌,什么都跟着参合,明明那妖妇人人得而诛之,我刚在想怎么开口骗她,那小子就一本正经地插话进来,好像我们都是坏人一样,叫我心里不舒服。”
这是在说弟弟方峥,红笺暗暗犯愁,道:“别着急,让个空儿叫我好好想想。”
高鸿礼道:“那你快点儿想。师父过些天就回来了,总不能到那时候再告诉她跹云宗仙园里恰好又开了一朵‘仙昙花’吧。”
红笺笑道:“也行啊,管长老精通法阵,贵宗不是也有位精通法阵的大行家,真要他们两位一起,未必不能夺天地之造化,叫‘仙昙花’再开放一回。”
高鸿礼道:“我现在同那妖妇话也说不上,到时候只怕不是那么好骗。”
红笺点了点头:“走吧,咱俩去看看。”
凭心而论她也不愿弟弟参合进这件事,方才出去她正是为此去找了卢雁长商量,卢雁长早听说过“妙炉鼎”这么个人,对方峥自甘堕落和仇娇那老妖婆混在一起十分鄙夷,建议她将方峥引到无人处打晕了带出小瀛洲,交由他和井小芸将人直接送到灭云宗去。
按卢雁长的说法,只有叫方峥亲眼见见那些曾在炼魔大牢里饱经磨难的修士们,他才能知道姐姐这二十年来过的是什么日子,从而良心发现,再不叫人为他担心。
红笺对此颇有些犹豫,现在看来方峥和那女人混在一起不假,自甘堕落却算不上。
到底是方峥受了蒙蔽还是仇娇身上另有隐情?
涉及那恶毒肮脏的功法,她向井小芸询问都觉有些顾忌,不过井小芸到是漫不在乎,知无不言:“阴阳宗那功法我到有所耳闻,就不知道给道修修炼之后变成了什么样子,听说不论男女,被采补之后身上都会留下一辈子也不能消除的印记。这些印记会出现在耳后、肋下、手心、脚心此等身体的隐蔽位置,刚开始是青色,颜色渐渐加深,等到像墨那么黑的时候,这人也就没有救了。”
不但是红笺,就是卢雁长都跟着涨了见识。
红笺当时便抱着很大的希望问:“那么得到好处的一方呢?”若是仇娇身上也会留下作孽的痕迹,那可是铁证如山,只要找出来,方峥再是信任她也不会视而不见。
井小芸嘻嘻而笑:“也有,不过那就更隐秘了,就连最亲密的人也不一定见得到哦。”
这么一来,此路明显不通,红笺只得另想它法。
这次高鸿礼找来,她当即便想到了井小芸的话,向高鸿礼提出来要见一见那几个被“妙炉鼎”采补过的老头子。
这要求好满足,高鸿礼当即领着她去看,果然红笺在那几人掌心都发现了深浅不一的青痕,不仔细看会以为是道长长的胎记,一路经由手腕、胳膊内侧蜿蜒向上。看到这个之后,别的地方也不必再细看,红笺心事重重和高鸿礼走了出来。
她皱着眉想了想,突道:“咱们再去仇娇的门口转转。”
高鸿礼不知她要做什么,“噢”地应了一声,陪着她去往仇娇的住处。
快到地方,红笺离远站住,停了一阵高鸿礼听到她道:“我想会一会那‘妙炉鼎’。”
高鸿礼有些意外,红笺却知道眼下的机会十分难得,奚旭不在家,这两人又正好交给了高鸿礼,若换一个人绝不会放任她一个外人去和仇娇接触。
“你见她干什么?”
“当面看看,才更了解她是个什么样的人,知道怎么样更能打动她。”或者还有机会施展《大难经》。
“这样啊,那我怎么介绍你?”高鸿礼一听这话果然十分动心,很是积极的配合。
“不,我想了想,还是等她来主动找我。在那之前,那傻小子就交给我吧。”
高鸿礼听到这话几乎要感激涕零,道:“太好了。哎呀,那小子要出来了。”高鸿礼这半天一直在以神识注意着那边。
红笺等的就是这一幕,她道:“咱们过去,你就当作没看见,先别搭理他。”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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