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身衣服都穿几年了,衣袖就接了两回,补巴也太多了。”李二嫂执意要沐雪试新衣服。
“娘,没事的,您老这衣服都打着补巴,还不是照穿。”沐雪真对穿着不在乎,现在能每天填饱肚子就不错了,哪儿有资格去计较穿着。
“吓,可不敢这样说,你和娘怎么能一样,娘都这把年纪了,穿啥不是穿。”
李二嫂强把沐雪拉过去,一下压到她胸膛山,沐雪大叫:
“娘,娘你等等,我自己脱。”说着小心的把怀中几片卷好的烟草叶子从怀里掏出来,一张张宝贝似的捋直,幸好没弄破。
“丫丫,这是什么叶子?这么大片的?”看沐雪的宝贝样儿,李二嫂探头看了几眼,竟不认得。
沐雪眼睛在屋里到处找了找,找到个筛子,连忙轻轻把烟草叶子一一摊放在筛子里,调皮的对她娘眨了下眼睛:
“娘,以后你就知道了。”
“不就几片破叶子吗?瞧把你宝贝的。”李二嫂笑起来。
沐雪把筛子放在窗台晒着,神秘的说:“娘,这可不是破叶子,这是金疙瘩呢。”
自从闺女大病一场,性情大变,也不再唯唯诺诺,一派泼辣的做法,李二嫂心里是高兴的,女人就是要自己立起来,不然在哪儿都要受人欺负。
但她发现闺女还有时爱说些奇怪的话,做些奇怪的事,不过在她看来这都是小问题,只要她闺女平平安安的就比啥都好。
沐雪还是顺了她娘的意,把新衣服穿在身上在她娘眼前转了转圈,李二嫂满脸笑容,一个劲说好看。
也不过穿了一小会儿,沐雪就把新衣服换下来了,重新叠的整整齐齐放在床上。
她记得家里的钱粮都在李老婆子手里死死拽着呢,就她在镇里调研所知,这套衣料少说也得花费三四十文,她舅妈那么大方?
沐雪正想着,就见床上还有一个布口袋,刚没注意,伸手打开一看,嘿,白花花全是大米,颗颗饱满,惊的她张嘴合不拢。
“娘,哪儿来的大米?姥姥给的?”
这她生病的时候姥姥才给了十来斤大米,这又给了十来斤,姥姥是有多疼她娘?这么让她往婆家搬东西?
她姥爷一看就贼精的人儿,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家里还有一大家子养活了,也同意?再说她那大舅妈也能同意?
沐雪不信。
即便是他们硬是要塞给她娘,以她娘的性子,也不好意思往家拿这许多的。
“放心,这都是娘买的。”沐雪娘把布口袋重新挽个结,慢慢说:
“娘这次共在你姥家买了五十斤大米,你这身衣服,也放心穿着,也是娘使了钱的。”
“娘,你哪儿来的这许多钱啊?”沐雪脱口而出。
只见她娘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脸色古怪的冷笑一下,才说:
“还记得前一阵你爹去苏地主家做工吗?苏老爷看了很满意,高兴就给木工赏三两银子,你姥爷分了一两给毛木匠,去你姥姥家的时候姥爷分了一两银子给我。”
这年头,村中普通家里撑死了也就能攒下二三两银子,那还得是天好,碰上大丰收的时候。姥姥家虽富裕,但一两银子还是挺大个数目的,像他爹给苏老爷做了几个月,才得了三两银子工钱。
虽是苏老爷的赏钱,但爹的木工是姥爷教的,活也是姥爷介绍一起去的,姥爷便是一分不给爹分,也是说的过理去的,可见,姥爷还是心疼自家闺女。
“娘,这整整一两银子呢,你都花光了?”沐雪回过神,又觉得娘的做法很疯狂,真不敢相信她能这大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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