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几个不止一次问闫五玲,乡里是不是不让吴蔚来驻村了。先前得到的回答是“是”。这四个货伤心透了,因为这个还喝了一场大酒,就在吴蔚住的屋子里,全都喝大了,三溜儿哇哇大哭,吴蔚是他救命恩人。
再后来,又得到了消息,说吴蔚强烈要求再回蛇仙。这四个人激动得跳将起来,跑到这屋子开始打扫卫生。
“大哥,你都瘦了,你可回来了!”三溜儿眼圈有点发红。
“大哥回来就好,都把猫尿给老子憋回去!”强生大声说了一句,自己则眼睛一瞪,把快要流出来的泪给瞪了回去。
“你们几个都在这儿?这个时候,你们应该出去打工了,怎么现在还没走?”吴蔚本以为,他来这里的时候,这个村又是“386170”部队驻扎了。开春了,打工的人都走了,村里只会剩下妇女、孩子和老人。
“我们今年哪也不去!我们几个商量好了,大哥的‘蛇仙谷’计划,我们都看过了。我们要舍出今年少挣钱,也得帮大哥实现这计划!咱得让老马家人看看,咱老张家的爷们儿,都是站着撒尿的!”三溜儿豪情万丈,声若洪钟。
“好!够哥们儿!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咱们好好合计合计,看看村里这块儿怎么办!你们几个先带头把羊养起来,如果没有资金,我去跑贷款!”吴蔚当即拍板。
“好,养羊容易,我们家里现在就有几十只,我爸一直放着呢。”强生说道。
“你们那羊不行,得找好品种的羊。我先联系市里畜牧局我同学,看看是不是有什么扶持养殖业发展的项目,如果有,我就是下跪,也把项目给跪来!”
“行!大哥,你让我们怎么干,我们就怎么干!有了大哥,我就不信咱们活不出个人样儿来!”强生握指成拳,一拳砸到桌子上。
“马土根他们都走了吗?”吴蔚坐到炕上,把脚插进被子里,受了这次伤,他觉得自己怕冷了。
“还没呢。往年这时候,他们可早就走了,今年没走。大哥,是不是他们怕走了你把果山给分了?”强生的心思要灵活得多,吴蔚也想到了这一点。
“他们在这儿就不分了?!果山今年承包到期了,出正月就得分。这还差几天?马土根那家伙,也就会拿大奶子吓唬小孩,谁怕他啊?不就有个偏儿头在那儿充当打手吗。咱们哥几个在一起,看他老马家还敢张狂!”三溜儿不以为然,说道。
吴蔚拍了拍三溜儿的肩膀,“兄弟,你知道他们答应了我什么条件?才放过了偏儿头吗?”
几个人一起摇了摇头,像是经过精心排练。
“我有两个条件,第一个条件就是必须无条件支持‘蛇仙谷’计划。这第二个,是不许主动挑起与张家的争斗。这两个条件,马土根和王小妮全都答应了。”
“什么?大哥,他们真答应了?”强生看上去有些不相信,眼睛瞪得溜圆。
“我不管他们是不是真的,反正当着我的面是答应了。答应了,表面就得跟张家和和气气的。不过,他们可能会在背后下手,很可能会想方设法激你们先动手,所以,强生,三溜儿,这段时间提醒张家人,特别是老虎那儿,不要主动跟马家人发生冲突,咱们好把果山的事儿给解决掉。”
“好,大哥,这事儿包在我身上,老虎不听话,我从不介意当武松。”三溜儿把胸脯拍得山响,几个人全都会心地笑了起来。
“妈的,这回老子甩开膀子,大干一场,非得整出个样儿来,让那帮笑话咱的鳖孙们瞪眼去吧!”强生拍着大腿,兴奋地喊道。
几个人在一起聊天的时候,强生没少聊起在外面被人看不起的事。他们这些年轻人,出门在外,人生地不熟,遇到事也只好忍气吞声,特别是一两个人在外面的时候,更是把头缩到裤裆里。
那样屈辱的日子,强生牢牢记在心底,他一直在找一个机会,找一个扬眉吐气的机会。这个机会,吴蔚给他带来了。
“你们几个先把羊圈整起来了。这两天我到平泽去一趟,找一下我同学,让他先把出肉率高、市场紧俏的羊给多整几头来。”
“大哥,我问个问题,行不?”他们几个人聊天的时候,基本没顺子什么事儿,现在他开腔了,吴蔚笑着点点头,冲他的脑袋顺便来了个栗凿。
顺子呲了一下牙,摸着脑袋笑了,“大哥,我就想问问,咱养羊,都卖给谁呀?羊养多了,都拉到集上去卖,哪年哪月能卖完?”
吴蔚一听这话,直夸顺子脑袋开窍了,“你看看,咱们顺子知道想问题了。这事儿好办,你们放心吧。这羊出栏了,你们想自己卖就自己卖,自己卖不出去的,我给你们兜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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