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涛点点头,“是,曾祥玉是周县长的老部下,他在建设局当局长时,曾祥玉是办公室主任。”
吴蔚若有所思地看着窗外。无论在哪里任职,小帮小派的事儿肯定会遇到,只要不妨碍大局,不影响推动工作,吴蔚对这些小帮小派向来是持宽容态度,但是如果有一个小帮小派做大,影响到整体团结,那他可就要下狠手了。
周三友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在国内官场有个怪现象,外派干部到某地,一开始肯定水土不服。不单是本地人欺生,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外派干部把自己当外人。
吴蔚很庆幸,有闫涛这样的办公室主任,事无巨细,不管有用没用,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他。有的时候,他问,他就说;而大多时候,他不问,他也会说起。
周三友是在一个小时以后回来的。他的办公室又搬回到了政府楼上,陶小桃摔下去的那间房,仍然空着。
周三友一进门,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好像在下面干了很长时间的工作,连头发都乱糟糟的。见吴蔚坐在椅子上,赶紧上前微微躬了躬身子,说道,“吴书记,久等了。我在鹿跑营检查工作,从村里赶回来的。”
“哦,周县长辛苦了。请坐吧。”
周三友依言坐下,翘着二郎腿。吴蔚忍不住心里厌恶,这是一个极不礼貌的姿势。但他没说出来,把烟扔给周三友,说道,“整一根儿。”
“吴书记不是不抽烟吗?怎么办公室还预备着烟?”周三友接过烟,嬉笑道。
“我不抽,你们抽。我吸吸二手烟,也挺过瘾。”吴蔚极力放松自己,不让自己的态度变得生硬起来。
“那我还是不抽了。二手烟更坑人。”周三友把烟放到了茶几上。
“周县长,请你过来是想跟你唠唠陶小桃的事情。这些日子,陶小桃的家人一直在四处告状,这个想必周县长是知道的吧。作为唯一一个在现场的人,你是怎么看这件事的?”吴蔚笑眯眯的,像极一只狡猾的狐狸。
周三友脊背有些发凉。现在,他最怕的就是有人提起这件事,吴蔚提起这事儿更是怕中之怕。
他的嘴角抽抽儿了两下,干笑两声说道,“我能怎么看,如果真有人相信的话,那就知道窦娥是怎么死的了。她摔下去了,是她笨,我在现场,就说是我害死的,这是什么道理吗。”
这些日子,周三友都快被这事儿烦死了。只要有人提起,他就一通发飙,后来大家都知道这个情况,没有再提这件事。
他以为,人们谈论这事儿,也就是图个新鲜,谁知过去这些日子了,居然越炒越热闹,大有不把他拖进去不罢休的意思。
他恨陶小苹母子俩,只要看到陶小苹那张跟陶小桃酷似的脸,他就有上去把她一把掐死的冲动。
“现在,她的家人一直咬住这件事情不放。如果真有什么事情,周县长,我希望你能把实情说出来,我们一起想办法把这事儿解决掉。一直这样拖下去,于你不利,于整体工作也不利。”吴蔚沉声说道。
周三友不愿意听了,脸一拉,说道:“吴书记,你要是这么说,我可不愿意听了。陶小桃的事情,怎么就于整体工作不利了?不就是一个偶然的事件,县委怎么就上纲上线了?她们娘儿俩一直污蔑我,她们侵犯我的名誉权!”
吴蔚一摆手,说道,“周县长,我希望你能正确看待这件事情。如果县里再不出面重新调查的话,恐怕省市就要插手了。上面也不会容忍母女俩一直闹访。我不想被动,想争取主动,你明白吗?”
周三友一听这话,脸色一下变得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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