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听说,李拾光怒了:“你到底听谁说的?”
到底是哪个大嘴巴把她的话传的到处都是的?她目光恶狠狠地瞪着前桌的秦沪。
秦沪心虚地缩缩脑袋,刷题。
原本她在学校一直没有见到谢成堂,她还以为他按照原计划去省城了,心底松了口气,可没想到她还是那么了解他,他就是个属狗皮膏药的,安静了几天之后,这家伙又回到学校了,同回来的还有八班的赵美心。
为什么她会知道这两个人一起回来了?因为中午她和马萍、徐清泓、秦沪在学校食堂吃饭的时候,赵美心跟在谢成堂后面,指着他们同桌的徐清泓,用整个食堂的人都能听得见的声音大声说:“你看!我早就说了,这个女人水性杨花,早已经勾搭上这个小白脸了,你还不相信!”
水性杨花李拾光:……
小白脸徐清泓:……
李拾光叹了口气,对徐清泓道:“都怪你,胸太大了。”
徐清泓、马萍、秦沪齐齐的看着她:“?”
“躺着也中枪啊!”
秦沪夸张地捶着桌子,哈哈哈大笑,李拾光、马萍、徐清泓三人立刻嫌弃地端起盘子,避开他笑的乱喷的米饭。
“能不能好好吃饭了?”马萍怒!
“对不起对不起。”秦沪一边说,米饭一边喷。
“我下次再也不想和你一起吃饭了!”马萍郁闷地说:“拾光,下次我们不要和他们一起吃饭了!”
“嗯,好。”李拾光宠溺地笑着看她。
马萍得意地看了眼对面的徐清泓。
几个人完全无视了站在一旁的谢成堂和赵美心。
谢成堂走过来,恶狠狠地指着徐清泓:“我警告你,你离她远一点。”他抓住李拾光的手:“你跟我出来一下。”
这两人在学校都属于一霸,等闲没人敢惹的类型,秦沪有点怕他们。
李拾光抓着汤碗兜头就朝他泼了过去。
西红柿、鸡蛋、青葱,挂在谢成堂头发上,汤水顺着他的头发向下滴。
食堂里正在吃饭的所有人都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给惊呆了。
谢成堂也被惊呆了,同时心底冒出一股从未有过的怒火、羞恼和难堪,他难看的是她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落他的面子,居然当着小白脸的面用汤水泼他。
还有浓浓的心痛和委屈。
他拳头捏的死紧,双眼通红,死死地盯着他。
他突然转身挥起拳头向徐清泓砸了过去。
对谢成堂了解甚深的李拾光不需要他动作就已经知道他下一步想做什么,用力拽了下他握着她的手腕,将他拉的身体一个踉跄,原本砸向徐清泓的拳头一下子挥空。
他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你帮他?”他恶狠狠指着徐清泓,像个现场抓住妻子出轨的丈夫,冲着她吼:“你居然帮他?”
“不帮他帮你吗?”她气的挣开他抓着的她的手腕,揉了揉。
他一直都是这样,每次两人吵架,就会把气撒在无关的人身上,尤其是他爸妈和他姐姐,简直就是他的专属出气筒。
却不知这样会让她和他家人之前多么难以相处。
他从来不考虑别人。
谢成堂面容扭曲仿佛恨不得一口咬死眼前的人,他咬牙切齿地指着她的鼻子,“好,你很好!”可眼底透露出的,俱是愤怒和委屈。
他先是生气,接着是不停的吸气平息心中的委屈和愤怒,就像被主人遗弃的小狗一样红着眼睛倔强地盯着她,又像是随时都能哭出来。
就像能看出他什么时候是演戏,什么时候是真实情绪一样,李拾光知道,此刻他的伤心绝望都是真实的。
只要她伸手摸摸他的头,稍微安慰他一句,他就能收起凶狠的表情,甩着尾巴傲娇地扑到她怀里来求安慰,并且得寸进尺的提出一大堆要求。
可她知道,狗改不了吃屎。
两个人像要吃了对方一样对峙着,一个平静的像波澜不惊的湖面,一个波涛汹涌如同惊涛拍岸的大海。
“你……你可不能打人,我……我去告诉老师。”马萍吓得都快哭出来了,可还是鼓起勇气站到李拾光身边。
徐清泓也站到李拾光旁边,看向她被谢成堂抓出五个指印的手腕。
冬季衣服穿得多,原本不容易看到,但她嫌衣服穿得太多绑的难受不太舒服,就在吃饭的时候将外套脱了下来,露出里面毛衣,吃饭的时候将两边的毛衣袖子往上面扯了扯,露出一小节洁白皓腕,是以腕上的红痕格外明显。
徐清泓看见了,谢成堂自然也后知后觉的看见了。
他眼底闪过一丝内疚和心疼,却掩盖在他倔强的外表下,他紧紧抿着唇看着李拾光,眼底凶狠的戾气正在逐渐散去,只余委屈和心疼。
他的眼神仿佛在说:你摸我一下,只要你摸一下我的狗头,我就原谅你。
那碗汤并不烫,是温热的,可现在是冬季,泼到人身上过了这么一会儿肯定是凉的,李拾光想说叫他去把水擦一擦换个衣服,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她性格向来吃软不吃硬,你跟我硬,我比你还硬,哪怕撞得头破血流也不弯腰,可别人只要对她说句软话,她就立刻丢盔弃甲,什么都好商量。
刚才谢成堂怒气冲冲的跑过来,突然抓住她的手腕,用命令性的语气和她说话,她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就回击回去。
现在见他这样子,她蓦地有些心软。
“很抱歉。”她低声说,之后就不再看他,坐下继续吃饭。
她恨死了自己的心软,可对不起她的是十多年后的谢成堂,不是眼前这个才十九岁的他。
作者有话要说: 宝贝们,都出水透个气嘛,不要让我的一百个红包送不完好不好?
将前世谢成堂的错,发在现在这个十九岁的谢成堂身上,会不会不公平?</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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