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清笃心中一沉,来年开春?那刺杀窝阔台的事不就全耽误了么,这可绝对不行。
眼珠子滴溜乱转,他心里想着劝解的词汇,孙不二在一旁笑道:“净光,有些事欲速则不达,你的心思,我和掌教都明白,但是正一教北上,此事事关重大,我全真教不得不为此筹备一段时间啊!”
鹿清笃一怔,瞧着马钰面色越来越差,暗自叹息,说什么需要时间准备,其实就是这位掌教真人撑不住了,无暇顾及别的事呗!
暗自摇头,鹿清笃垂首告退,迎面正好遇上了红光满面的丘处机,他慌忙行礼道:“见过师祖爷!”
丘处机哈哈大笑道:“免礼!净光,你的事老道我都听说了,做得很好,临安府一行,大大的涨了我全真教的威风,好,很好!”
鹿清笃笑道:“师祖爷过赞了,都是张师叔和李师叔的功劳,弟子可不敢居功!”
丘处机摆手道:“他两个的本事我都知道,净光,你也无需如此谦让,该是谁的就是谁的。”
鹿清笃沉默了一下,忽然又说道:“师祖爷,正一教想借咱们全真教北上的事,您怎么看?”
丘处机哈哈大笑道:“此乃千古不遇之良机啊,那张可大自己蠢,非要撞上蒙古人的泥潭,那是他活该自找,咱们就该火速将他引荐给窝阔台,以免耽误良机啊!”
鹿清笃眼前一亮:“师祖爷对这件事很看好么?”
丘处机重重的点头:“不错。净光,你未曾去过大都,可能不甚了解,我全真教在蒙古人那里看似威风八面,实则步履艰难,蒙古人素来笃信萨满教与密宗,对我道门防备有加,轻蔑再三,若不是宋廷尚在,我全真教只怕也活不了多久,现在拉上正一教为咱们垫背,那是再好不过了。”
鹿清笃饶有深意的看了一眼丘处机,没想到老邱看问题的眼光这么毒,的确,南宋累如危卵之时,忽必烈就按耐不住,借着御前大辩论的事,借机发作,敕令全真道士一律剃发出家为僧,并收缴焚烧道经。
顿了顿,丘处机摇头叹息:“不过,掌教师兄最近身子困顿,恐无力操劳此事,哎,此事怕是要再出差池啊!”
古墓。
陆无双左摇右摆,如同一只被强风吹动的风筝,双手急速打出,天罗地网势,双掌之间,二十来只麻雀叽叽喳喳的乱叫,扇动翅膀,却始终无法逃离,约莫有半柱香的功夫,她内力不济,收回掌势,麻雀们扑腾着翅膀急速逃离了。
陆无双望着它们飞走的背影,忽然有些出神,幽幽的叹了口气,她坐在石凳上,双手托腮,眼神迷离的望着一轮弯月,偶尔一阵凉风吹过,她抱着胳膊,似嗔似念:“也不知道鹿大哥现在在哪里?哼!救了我就不理我了!”
耳边忽然传来破空声,陆无双面色一变,来不及回头,侧身一躲,石桌轰的晃动了一下,无双凝神望去,但见桌上多了一个浅浅的手印,她心中暗自后怕,刚才那一下若是打实了,哪还有命在啊?
脚下轻点,陆无双慌忙与偷袭之人拉开距离,抽鞭在手,她紧紧的握了握,重拾信心,但见来人一身黑衣,赤着双手,似乎有些微胖,腆着小肚子,黑衣人嘿嘿冷笑道:“早就听闻古墓派盛产美女,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嘻——哈,今夜老子艳福不浅呐!”
陆无双大怒:“找死!”,
她陡然挥动鞭子,又快又急,正是九阴残篇的白蟒鞭法,黑衣人嗤笑道:“招式虽妙,可惜用的人差了点。”
长鞭近身,黑衣人忽然一伸手,竟然试图赤手去抓,陆无双大喜,白蟒鞭法最精妙之处不在于它的爆发力和招式,而是一丈长的鞭子任何一处都附着着攻击力极强的内力,猝不及防之下,远胜于己的对手也会被打成重伤。
只是,无双的笑脸下一刻就凝固了,那黑衣人赤手抓住长鞭,除了稍稍甩动手臂卸力,竟再无半点异常,而长鞭也好似被托出了水面的游鱼,挣扎了几下,再无半分力气,那黑衣人猛地一拽,长鞭脱手而出,陆无双脸色一变,脚下一顿,挥掌打来。
她仿佛变身千手观音,手掌密集,掌风凌厉,黑衣人不闪不避,迎着陆无双的掌风,平白无奇的一招黑虎掏心,拼着被陆无双打中肩头,一拳打在陆无双的胸前,女孩向后倒栽出去,捂着伤口,一脸悲愤:“无耻!”
黑衣人哈哈大笑:“难道你和敌人战斗之前,还要讲清楚,不能攻击哪里么,真是笑话!”
陆无双瞪大了眼睛,如果眼神能够杀人,额,那怎么可能呢,又不是扫地神僧。
陆无双脚下一顿,挥掌再打,黑衣人这次变了方针,侧身一躲,女孩躲闪不及,被他一脚踹在****上,一个踉跄,险些栽倒在地,黑衣人得势不饶人,竖掌为刀,轻轻一下磕在她的后颈上,女孩眼前一黑,随后身子一麻,被黑衣人点了穴道,再无还手之力。
黑衣人将她的身子扶正,用手指勾着无双的下巴,轻佻的说道:“真是可口的美味,你说我应该从哪下口呢?”
陆无双口不能言,双目之中充斥着浓浓的怒火,心中却无比绝望,她无力的看着古墓,心中默默想着,此番一旦脱困,先杀了这恶贼,然后自己就自杀,她是再无颜面面对鹿清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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