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坚面无表情:“听说正在设宴款待全真教的道士。”
守备府。
吕文焕面白长须,大腹便便,他笑道:“鹿掌教,快来参见孟大人!”
孟大人五十来岁,一副儒生打扮,只是眉梢眼角,英姿勃发,寒光内敛,看得出此人乃是刀枪阵里闯过的,鹿清笃笑道:“原来是节度使大人,贫道原是见过的。”
眼前这人就是尊佛抑道的节度使孟珙,吕文焕的恩主,此人一生勇武善战,力保长江一线不失,后世称之为机动防御大师,不过一生一些难以洗刷的污点,最令人羡慕,额,唾弃的就是一副大大有名的画作,孟珙尝后图。
孟珙率兵与蒙古鞑子攻破中都之后,俘虏了金国皇后嫔妃无数,妃子赏赐给了手下,朝廷要求上交金国皇后,但是他却谎称此女已死,自己藏匿下来,暗中亵玩,遂有无名氏作尝后图,煤的,宋朝版的冠希哥啊。
还有一件事,孟珙此人识人不明,除了李庭芝忠君报国,其余他提携的大将十之八九最后都投靠了蒙古人,临死之时,他还向皇帝举荐了一个超越之前所有汉奸的蠢材,权相贾似道。
孟珙威严满满:“嗯,尔等出家之人,为何不居山林庙宇,青灯古佛,反而浪迹红尘俗世,平白坏了修行呢?”
鹿清笃笑道:“国之将亡,必有妖孽,社稷将倾,邪魔丛生,吾等修行人士,既习得降魔手段,即不可视而不见,否则翌日道祖怪罪下来,一生修行化为空,反倒不如粗茶淡饭,了此残生。”
孟珙摇头不语,话不投机半句多,鹿清笃也懒得再和此人多费唇舌,客气了几句,他告辞离开,临行之时,吕文焕却追了出来:“道长,且慢走。道长,蒙古人大兵压境,襄阳势如危卵,旦夕可破,倘若有一日,蒙古人肆虐,还请你救我一救,本官别的没有,香火财宝却是多如牛毛。”
还未开战,这狗官就要逃,鹿清笃心中鄙夷,面上却笑道:“好说,好说。”
太乙宫。
刘处玄,郝大通,孙不二,鹿清笃四人端坐,静默无语,半晌,脾气有些暴躁的孙不二率先问道:“掌教,近日襄阳传闻,大兵压境,此地恐怕不久之后就要沦为一片焦土,您这个时候催促咱们来到此地,恐怕不只是为了南下传教吧?”
废话,要不然道爷为什么火急火燎的从大都赶奔重阳宫,还不是为了做成既定的事实,赶在蒙古大军围攻襄阳之前,提前将你们这些缩卵的道士骗到襄阳守城。
鹿清笃嘴角轻挑,笑道:“孙师叔既已看破此间内情,何必还多此一问?”
孙不二一怔,随后苦笑不语,刘处玄叹气道:“掌教,咱们这些方外之人,偶尔拔剑行侠仗义也就是了,倘若真的用尽全力,翌日蒙古人攻破襄阳,一统神州,咱们全真教就完了!”
鹿清笃冷笑道:“刘师祖爷,你以为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蒙古人就能饶了咱们?大都的长春宫你也不是没有去过,何其破败,这天下虽大,真正能不遗余力支持咱们的除了信徒,也就是了南边的宋皇了。”
净室。
鹿清笃打坐完毕,真气又蓄养了一些,他隐隐有所感觉,自己或许距离突破第六层的全真心法也近在咫尺了,只是冥冥之中,他却有些难言的疲倦。
重阳宫,济南府,临安宫斗,慧力寺,大都兵变,一件件事,他看起来从容应对,占尽便宜,实际上自己的苦自己知道,穿越之前,他本来也不是什么精英政客,只是很普通的废宅一个。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月光洒进来,照在来人的脸上,她宛如月宫仙子,明艳不可方物,鹿清笃笑道:“怎么还不睡?额。。。。”
他话未说完,来人忽然扑到他的怀里,鹿清笃笑了笑,抚着她的脸颊,低下头去,亲吻着她的嘴角。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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