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坦之点点头:“倒是有一计,不过成与不成,尚在两可之间,好了,你先回去吧,免得她们担心,别扮和尚了,虽说有点制服诱,咳咳,快回去吧。”
又打趣了几句,阿朱离开了,游坦之心中的一块石头落地,他离了大雄宝殿,瞧着后院森沉冷肃,古色古香,暗泛黄光,曲径通幽,顺着小路,走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来到一处拱门前,两个沙弥客气的拦道:“施主,此间乃是敝寺的藏经阁,非是香客能够进入的,还请见谅。”
游坦之笑了笑。两个沙弥忽觉眼前一黑,昏睡过去,他迈步进了后院,殿内中央佛坛上,三尊大佛端坐于莲花座上,庄严静穆。身后有硕大的背光,背光内侧饰网目纹,外侧饰火焰纹。其两旁侍立的弟子则是清秀温静。诸菩萨造型优美,神态各异,表情生动,其中有一尊,合掌露齿菩萨,样式特别,后世称为东方维纳斯。
这尊佛像的背后还有一个小故事,游坦之觉得挺有意思,相传附近有一个老工匠被征召,但是他又不忍心独生女一个人在家,于是独生女女扮男装,潜入寺庙,为工匠们做饭洗衣,结果被一个年轻工匠发现了真实性别,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咱就不清楚了,总之后来按时未能完工,监工大怒要杀人,这女孩就将责任揽到自己身上,监工有些懵逼,你特么又不会,你有啥责任?于是他剥光了女孩的上身,然后殴打(?),女孩为了避免身份暴露,纵身跃入滚烫的铁水之中,溅出的铁水烫死了监工,独生女死了,愤怒的老工匠按照女儿临终一笑,雕刻了这座佛像,好凄美。。。。个鬼啊!
后院寂静幽深,走了半天也没看到一个和尚,转过弯去,游坦之忽然瞧见不远处的空地上立着四座石碑,近前一瞧,上面刻的是易经,他瞧着石碑上泛起的黄光,心中一动。
就在此时,身后忽然有人说道:“施主似乎很在意这几座石碑?”
游坦之笑道:“为何是石碑而不是碑文呢?”他瞧向来人,二十来岁,唇红齿白,光头亮的反光。
和尚不答反问道:“不知施主迈入此等境界多久了?”
游坦之心思急转:“大师此言何意?”
和尚哈哈一笑,忽的一掌打出,但见左臂泛着紫光,这一掌平平无奇,仿佛只是临门一推,然而游坦之却脸色微变,他修习乾坤大挪移和天山折梅手,最擅寻敌之破绽,然而面对和尚这一掌,他却丝毫找不到一点破绽。
双目微眯,他捏起拳头,以天山折梅手融合蛤蟆功的发劲方式,全力轰出一拳,两厢碰撞,耳听得轰的一声,气浪翻滚,藏经阁砖瓦乱飞,四周的桑槐枝叶飘舞。
和尚连退三步,擦了擦嘴角,双手合十道:“施主想来刚刚进入这等境界,但没想到功力却如此之深,真是令人敬佩。”
游坦之不置可否,和尚不在意继续说道:“施主是否最近开始视物有奇光,长时间不饮不食亦是无妨,练功之时身子轻飘无力,好似要腾云飞去?”
眉头轻皱,游坦之不言不语,和尚继续道:“其实施主之所以如此,乃是跨过了修行路上的一道关隘,道家谓之天人合一,儒家谓之从心所欲,我佛谓之见真本性。”
游坦之笑道:“哦,不知道大师见真本性花费了多久?”
和尚摇头道:“人与世间,不过是沧海一粟,老衲如今已是敲了一百零八载的木鱼了。”
游坦之瞳孔微缩,和尚继续道:“这四座石碑乃是百年前,慕容龙城留下的,他有感于鲜卑后裔契丹族大辽兴起,万物兴衰有道,于此刻画,其上之气韵久久未散。”
双手合十,和尚忽然说道:“施主,五十年来,你乃是我见过的第一位同道中人,咱们不妨切磋切磋,你看如何?”
游坦之笑了笑,转身就走,和尚一怔,随后如同推波助澜,轻飘飘打出一掌,游坦之反手一击,同时以天山折梅手的小擒拿手法,捏住和尚的虎口,微微使力,借着这股反震之力,他身子一晃,几下闪动,离开了华严寺。
和尚瞧了瞧虎口的青黑印记,微微摇头。
远处有沙弥捂着晕乎乎的脑袋上前行礼道:“祖师,弟子无能,竟被人打晕过去了。”
和尚笑道:“无妨,你且去吧,日后此人若是再来,你直接带来龙树居即可。”
客栈。
游坦之远远地瞧着华严寺的高墙,心中只觉澎湃高涨,他本以为吸收了李秋水和童姥的功力之后,偌大的天龙八部世界,只有扫地僧是自己的对手,但万没想到,原来此中境界者尚有不少,其实在天龙寺和灵鸠宫时他隐隐就有此想法,枯荣禅师亦说,百年前江湖,高手辈出,以段思平的武功也不过只是一流水准,可见当时武道之昌盛。
如今虽然有些没落,但还是有那么几个老不死,额,老怪物,额,老前辈,活到现在,以这几人为垫脚石,或许前方还有更明朗的世界呢。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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