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土千里毛燥焦雷般暴喝一声,斜冲上天,炮弹似的朝他射去,双掌推出,商秀珣立时感到周遭的空气寒若冰雪,气漩狂转,她横剑与胸前,一旁的梁治迎了上去,同时大喝道:“场主快走!”
向霸天哈哈大笑道:“想走,晚了!”
他说着话,两只钢齿环左右旋飞,斜斜往仍离地寻丈的商秀珣两胁弯旋过去,发出奇异的尖啸声,气势逼人,馥儿娇喝一声,拔剑迎上,耳听得叮叮当当一阵响,她功力浅薄,哪里是向霸天的对手,战不三合,哇的吐出一口鲜血,被铜齿环上的真气震得倒飞出去。
一旁的鸡犬不留房见鼎怎容商秀珣逃走,背上两根各重逾百斤的狼牙棒来到手中,巨躯翻腾斜起,快速来到梁治上方,狼牙棒舞出重重棒影,凌厉无匹的往梁治头顶罩了下去,后者大惊失色,慌忙举起长刀挡在身前,毛躁冷笑一声:“你还有功夫做别的事么?”
毛躁双掌齐出,直奔梁治胸前大穴,冰寒的空气似乎冻住了梁治的手脚,他上下失守,耳听得咔吧一声,房见鼎的狼牙棒重重的撞上了他的长刀,梁治只觉浑身酥软,七窍流血。
啪啪,两掌命中,梁治倒飞出去,只是眨眼的功夫,商秀珣悲哀的发现,己方已经只剩下她自己了。
向霸天搓手笑道:“如今局势明朗,场主还要负隅顽抗么?打坏了你那娇滴滴的身子,我们兄弟可是会心疼的。”
商秀珣贝齿紧咬,拳头紧握,梁治咳血结巴道:“场,场主,快,快走啊!”
倒提长剑,商秀珣一剑刺出,幻出千重剑影,直奔赤手空拳的毛躁而去,后者微微一笑,不退反进,左手打出一掌,右手抓过身后的拂尘,借由掌风之力暗推,身子飘然近前,倏地一声,拂尘如同一道白色匹练和商秀珣的长剑撞在一起,然而意料当中的声音却并未响起,毛躁收不住颓势,险些栽倒在地,商秀珣心中暗喜,她方才使了个虚招,没想到真成了,得势不饶人,她手腕连转,疾刺长剑,毛躁猝不及防,左肩被连戳几下,他大怒,反手一掌,再次借着掌势退后。
几人瞧着商秀珣剑术高明,脸色有些凝重,曹应龙更是心中了然,想要生擒此女恐怕是无望了,他抓过身后的长矛,纵身高高跃起,采凌空下击之势,每一矛都是迅急无伦,偏又闪烁变化,灵劲无匹,不断借矛剑交击的震力弹上半空,又以千斤之力下堕,占尽了战略上的便宜,商秀珣连连后退,只是却无法甩脱,只十来招,震得虎口酸麻,手中的长剑犹如千斤一般。
曹应龙亦是心中骇然,想不到自己有如骤雨暴风的攻势,仍收拾不下这看似娇滴滴的美女,他长啸一声,身后房见鼎,向霸天,陶叔盛尽皆围了上来,一时间,狼牙棒,铜齿环,和陶叔盛的铁指尽皆攻了上来。
商秀珣心中悲凉,生死之际,她似乎看到了茫茫夜色里,母亲在向她招手,身旁还跟着那个负心汉,再一旁还有香玉山?她有些疑惑,为什么弥留之际会想到他呢,是了,如果听他的,据城而守,也不会中了四大寇和李密老贼的奸计。
她强提真气,刺出一剑,这一剑朴实无华,然而却是她毕生之精华所在,又疾又快,只是她也无心再去看能否杀伤敌人,她闭上双眼,不愿看到自己被打成一滩血肉的惨状。
轰。
气浪翻滚。
五人蹬蹬蹬连退三步,瞧着商秀珣背上那个少年,向霸天怒吼道:“尊驾何人?敢搅扰我们四大寇做事。”
陶叔盛恨恨的说道:“这小子是巴陵帮的香玉山。”
四寇脸色一变,江湖风闻,东平郡,本来走火入魔,武功低微的香玉山突然崛起,一百招之内斩杀了突厥好汉跋锋寒,武尊毕玄甚至放下话来,愿为他做一件事,以酬香玉山为其报了杀徒之仇,此人实力之强,可见一斑,而且如今混迹江湖的,有几个不知道,巴陵帮和香家乃是大名鼎鼎的兄弟会中的骨干人物,得罪了他,可比得罪了四大门阀和杨广更为可怖。
香玉山擦拭着商秀珣嘴角的鲜血,将她搀到一旁,女孩急道:“香公子,你快走吧,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眼前这四人杀人不眨眼,可不是易于的。”
将她和馥儿并肩放在一起,互为依靠,香玉山面无表情,迈步上前:“方才是谁口出不逊?要我未婚妻委身的?”
向霸天脸色微变,瞧了一眼一旁呆立的陶叔盛,急忙道:“香公子,场主是你未婚妻么?我们此前从未知晓,得罪之处还请莫怪!”
香玉山冷笑道:“怎么?将我未婚妻打成这样,说两句好话就算过去了?”
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仇深似海,瞧着四大寇的脸色越发难看,陶叔盛厉声道:“你胡说,场主何时是你未婚妻,四位,他都是瞎扯的,不过是想找理由介入此事罢了。”
香玉山嗤笑一声,忽然瞧着商秀珣:“秀珣,你是我未婚妻么?”
商秀珣一怔,心中了然,她垂首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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