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云曦哪里容他反抗,威胁道:“你要是不配合,我现在就叫了侍卫来,你爱拼就拼吧!忘了告诉你,刚才十二皇子那里的侍卫其实是中山王。”
九曲指也只是叫叫,他知道中山王今晚下了狠心,自己还是避一避得好,撇了撇胡子,嘴里咕哝个不停,天下哪有师父被徒弟欺负成这样的?
不一会儿,先头的妇人上来了,敲门问:“莺莺姑娘准备好了吧?我们要走了。”
”好的。”落云曦将长发简单梳了,垂于左肩,拉开|房门,她的声音赫然便是莺莺的声音。
钱妈看到她将头发解了,戴了面纱,吃了一惊:”怎么将盘好的发髻松了?”
落云曦吟吟笑道:”我想着,年年都这样,多没新意,今年尝试一下新方式,戴上面纱,可以营造神秘感。”她的声音几乎与莺莺一模一样,钱妈自然没有任何怀疑,反倒高兴地拍起手来:“嗯,虽然相貌有七、八分相似,但还是怕被人看出来,戴上面纱,果然安全多了。”
落云曦莫名其妙间,钱妈的眼光已看到屋内多了个古里古怪的老头时,她震惊道:”这是--”
”我忘了跟你说,这是我找来吹哨子的,刚过来。他的哨声吹得极好,一定能制造惊喜。”落云曦瞎编。
”他怎么也将脸遮起来了?”
”他生有黑斑。”落云曦解释,主动地过去将九曲指的黑面巾挑起一点。
钱妈眯眼看了半天,并无问题,但她还是起了疑心,没有表现出来,不动声色地领两人下去。
一路应付盘查,到了后台门口,终于没人了,钱妈也停了下来,说道:”莺莺姑娘,你们进去候着吧,你是五号,叫到你就可以上台了。”她说着,转身想要快步离开。
只是,还没跨出一步,颈上就挨了重重一手刀,身子软倒。
落云曦快速将她拖进一旁灌木丛,低声道:”她醒来约莫两时辰,也够了,我们进去。”趁着没人,她和九曲指闪进后台。
小样,这钱妈心中打什么九九,还逃不过她的眼睛。
进去时,后台几个长条椅上坐满等候上场的女子,有十几个,打扮亮丽清新,环肥燕瘦,各有千秋,正各自摇着团扇,心不在焉地交谈。
落云曦进去时,她们只是动了动眼皮子,并没有人热情招呼。
一旁侍着不少丫环小厮,看到落云曦身后跟着的老头,便好奇地来问,落云曦解释了,他们也没再多嘴。
反正负责领进的是钱妈,他们并不操心此事,而外面发生了什么变化,落云曦也不关心。
”下面,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五号选手—莺莺姑娘!”外面响起柳娘惑力十足的声音。
九曲指跟着落云曦走到台上,将干枯瘦弱的身体掩在拉起的红色帷布后,其他人员见了也不多问,眼光都注视着落云曦。
“莺莺姑娘,你这面纱不摘下吗?”一名粉面油头的小厮善意地提醒。
落云曦微微一笑,已飘然上台。
柳娘大呼道:“支持莺莺姑娘的,将你们的银子统统砸在她身上吧!”而后放低声音对落云曦道:“莺莺姑娘养你这么多日,也该给她一些回报了,今晚的戏可要好好地演。”
落云曦不解间,她已下台,正看到幕布后站着的九曲指,惊问:“你是谁?”
她一直在台上给姑娘助阵,还没下台过。
九曲指双手捧起在房间内带过来的黄木托盘,低头道::“姑娘找我来给她配舞的。”
“找你?”柳娘哪里肯信,“来人,将这个疯子赶出去!”
“慢着!”落云曦退了几步,回头叫道,“最近编排了一种新型舞蹈,他是我叫过来助舞的。”
心中诧异,老鸨刚才的话什么意思?似乎她不是莺莺姑娘,而是莺莺派来演戏的?
柳娘没再说什么。
二楼的一间包厢,身姿俊朗的男子一手拥着佳人,一手捏着酒杯,桃花目眯起一阵慵懒:“怎么三年不见,居然又冒出个莺莺来。”
怀里女子粉面桃腮,五官生得极其清亮大方,掩嘴笑道:“莺莺自然只有奴家一个,那个是冒牌货,是我的替身。”
男子不以为意,道:“这次大赛后,你又会红极一时,何以不自己出场,找替身?”
莺莺敛了笑意,含情脉脉道:“莺莺生是殿下的人,死是殿下的鬼,为皇子殿下肝脑涂地再所不辞,早就不想呆在晨楼了,愿随侍殿下周围。”
明显,这位替身是找来砸自己场子的,她好从风头浪尖抽身而去。
这计策,想得倒是周到。
男子挑起柳眉,似乎在笑,桃花目底却是一片冰凉。
莺莺抿抿唇,她总是把握不住这个神秘的男人究竟在想些什么。
一时失神,台底欢呼起来:“莺莺姑娘,你怎么戴着面纱啊!”
“是啊,我们好久没看过你了,赶紧露出真容!”
落云曦并没听清台下说了些什么,她的注意力倒是在上面几个包厢上。
中山王所在的包厢窗子是闭着的,但窗纸上映了一道修长的黑影。端木哲与落飞颖把盏饮酒,太子则边吃边看,时不时看那两人一眼,端木奇的窗子也是紧闭的,不见人影。
待喧闹声渐弱,她扬声开口:“今日莺莺给大家表演一段舞蹈,大家喜欢的话,就给小女子捧个场。小女子能不能拿下花魁,就看各位的了!”
她这话一出,场中响起欢快的鼓掌声。
落云曦朝柳娘看了一眼,柳娘叫道:“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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