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火化张天豹的遗体,张元青亲自跟工作人员将穿戴整齐的张天豹送进焚化室。
在他遗体进入焚化炉的那一瞬,昭告他短暂的四十八年生涯彻底结束。他这一生的功和过,不再是我们关注的目标。
他跟顾家的恩怨,在他离世的那一刻,彻底结束。
忙完这一切,张元青对张元贺道:“走吧,我们把各位叔伯请到天洋国际,好好说一说遗产的事,再仔细聊聊父亲离世的经过。该算的帐,一定要好好算算。”
张元贺应该做贼心虚,怕张元青手中真有对他不利的信息,又怕当着众人的面丢了裴家脸面,便想着退去想好对策再卷土重来,便腆着一张脸说些厚颜无耻的话,“今天是父亲的追悼会,我前来一方面是提醒你不要忘记父亲的曾立的承诺书,另一方面过来送父亲最后一程。”
说完,又朝台下诸位参加追悼会的来宾深深鞠了三躬,装出一副孝子模样,哽咽道:“谢谢你们参加父亲的追悼会,你们是他的真朋友。”
那虚假模样,真恶心。在我眼里张元贺就是个小丑,跟秦幽若搭配的很呢。
“就他那样,怎么跟张元青斗。”目送张元贺一行离开,我对陆星河嘟囔。
陆星河意味深长地笑了一声,“他虽然是个脓包,但裴佩一直不是个省油的灯,张元青还有一场硬仗要打。要不然,张元青为什么不带着人杀上裴家给兄弟跟父亲报仇呢?”
我有点好奇传说的裴佩,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爸爸,裴佩很厉害吗?”
陆星河轻蔑地勾起嘴角,“厉不厉害我不知道,但我听说裴家老大裴鑫七年前中风而亡,他的死跟裴佩不无关系。”
“你的意思是,裴佩用相同的方式杀了裴鑫跟张天豹?”我愕然,若是这样,她果真担得起“最毒妇人心”五个字。
陆星河轻声道:“裴佩跟她二哥裴钢关系一直不好,裴钢是个火爆性子,为人比较正直。我满以为他们这一两年能缓和点,毕竟裴氏集团还需要他们三兄妹一起打理,而裴钢算是个顾全大局的男人。但在金融危机的席卷下,裴氏集团差点被摧毁。”
“裴钢是个聪明人,在这之前转移风险,由他直接掌管的产业都勉强躲过危机,但裴佩跟裴铮就没那么幸运了,他们旗下产业几乎全部倒闭,现在连工人都招不到了,我接到消息,去年年底,裴佩把手上的裴氏股权全部卖出去了,她带着所有资金北上,想在秦吉盛的帮衬下,在容市站稳脚跟。”
“但是,张元青巧妙地拆散秦裴两家的勾结,裴佩在容市的大举动在秦吉盛生日宴那天结束。不过,裴佩是个优秀的交际花,她又迅速搭上祝长城,我听说裴佩昨天跟祝长城在帝都悄悄会面了。”
我发现天底下没有陆星河不知道的消息,在获取情报这方面,他无人能敌。
“张元青想跟裴佩抗衡,是不是可以拉拢裴钢?”我问陆星河。
“你可以把我告诉你信息告诉张元青,至于怎么做那就是他的事。”陆星河优雅地站了起来,朝我伸出一只手来,“我要走了,你不送送爸爸?”
张元青差不多送完来客,他朝我们走来,对准备离开的陆星河道:“陆先生,我最近一直忙着天洋的事,没有上门拜访,请你原谅。”
陆星河矜贵地扬了扬下巴,看得出来他很想抽动嘴角送给张元青一记不屑的笑,当他瞥到我警示的眼神后,立即把嘴角的弧度拉长,和善说道:“不碍事,年轻人忙点好。今晚平安去你那里,你照顾好她。我就不派保镖跟上了,只叫季芸护在身侧。”
“谢谢陆先生体恤。”张元青的语气倒是谦逊,亲自送陆星河离开。
送走所有客人,张元青才带着我回锦绣苑,他最近忙得像个不断旋转的陀螺,坐在车上他险些睡着。
为了强打起精神来,他跟我闲聊。
想到他早上的镇定表现,我感慨道:“还好豹哥跟胡铭是细致的人,把过手的资金都记了下来。”
张元青苦笑一声,“虽然细致,但豹哥瘫痪后,他记账的软件张元贺彻底删除,连小图都没办法修复。而他备份用的盘也找不到了,我手里并没真凭实据,不过是吓唬张元贺,赌他做贼心虚不敢跟我当众对质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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