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羽洛说完这一句的时候,清晰的看见自家皇上阴凉一瞥的视线,心口陡然一跳,他知道,皇上那一瞥是警告。
他微微俯身,不敢再多言,只是,某个睚眦必报的人显然没有要放过他的打算。
“那你刚才还看我,你这是就是典型的嘴里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你这个小妖精!”
闻言,宫羽洛一怒,猛地抬起头,“我并没有。”
“你看,你又看老子!还说没有!认证物证俱在,你居然还敢狡辩!你怎么这么虚伪啊!”
宫羽洛:“……”
众臣已经被她那一一席话气得身子都微微颤抖起来,他们这辈子,就算面对当初残暴的皇上都没有此刻的无力。
当时最多就是惧怕,而此刻,他们更多的是愤怒,是羞耻,是被一个奸臣蔑视羞辱嘲讽的不甘。
偏偏,介于皇上,他们还不敢多动他一下,试问,这天下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无力的。
“退下!”一阵沉默的风玺忽然开口,临进屋前,他冷漠的眸子再次看向宫羽洛,低沉凉薄的话语凉凉的传了出来,“我的人,一般不喜欢被人看。”
宫羽洛身子一僵,众臣身子一僵。
他们自然知道皇上这话是什么意思,这是赤果果的警告,让他们收起对顾流离的想法的同时还要尊重他。
看来,南秦必然是不会太平了。
……
这一夜,顾流离一夜好眠,明日,便是和凤玺成亲的日子,以后,便可以肆无忌惮的睡翻他,吃他的,用他的,喝他的,花他的,想想都是那么的美好。
尽管朝臣们都不愿意皇上娶一个男人为妻,但是,看在他愿意男扮女装的份上大家还是妥协了。
事实上,就算他们不妥协也没有什么用。
某个实力强大的傲娇帝王根本就不会在乎他们的意见,从他即位开始,他们这些朝臣就好像是摆设。
每出一个主意,每做一件事似乎都在他的嘲讽中,慢慢的,他们也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差距。
他们的智商跟皇上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上。
……
天还未亮,绯画和姜姗便推门而入,将她从床上拖了起来,“公子,起床了,你该换衣服了。”
隔着枕头,她的声音闷闷的传来,“你们先出去,我一会就起。”
“公子,你再不起床钱就没了。”
绯画本以为,当她说完这句的时候床上的人会向以往一般用最快的速度从床上爬起来,而这一次,却没有。
她依旧躺在床上,就是连眼皮都没有眨过一下,整个人趴在床上,将自己捂得密不透风。
叹息一声,姜姗无奈道:“公子必然是这段时间的舟车劳顿累了,不如,先让她休息一下。”
绯画点了点头,和姜姗一起退了出去。
而就在她们出去的时候,床上一直趴着的人忽然坐了起来。
顾流离脸上有着一抹苍白,没有半分血色,她呆愣的看着枕头上的血迹,那双旖旎的眸子在瞬间心如死灰。
不是还有一年半么?
为什么,为什么大限会提前的?
从床上下来,她把带血的枕头藏了起来,伸手颤抖的搭上自己的脉搏,下一秒,她仿佛受到惊吓一般的缩回手。
怎么可能呢?师父的判断是不会出错的,她明明还有一年半的寿命,可以在一年半里和凤玺愉快的玩耍,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会在现在出现这种情况。
就在她发愣的时候,姜姗和绯画又推门而入,当看站在房间的她时,俩人松了一口气。
“公子,你终于醒了,快,把衣服换上,一会该拜堂了。”
顾流离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看了俩人一眼,“凤玺呢?”
“皇上已经准备好了,据说,一夜没睡。”
“嗯。”点了点头,她抬脚便走了出去,刚刚一动人便被绯画抓住,“公子,据说成亲之前不能见新郎的,否则会不吉利。”
“我现在已经很不吉利了,不介意更不吉利些。”
说完,她一把甩开她的手朝着风玺的寝宫走了过去。
她能感受到,她体内相互制衡的毒药已经渐渐的失去了作用,她的力气正在一点一点的流逝,七天之后,她便会油尽灯枯,七窍流血而死。
她苍白的唇瓣轻轻溢出一抹苍凉的苦笑,估计是她这辈子作恶多端,玩弄权术,害的人太多,所以老天忍不住的想要收了她最后的一年半时间。
她知道,这叫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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