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青裳听到动静,疾步走了过来,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什么臭脾气!”容景忽然恼怒地踹了门框一脚。
青裳顿时睁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容景。她进荣王府跟在世子身边多年,第一次见到世子竟然踹门框。她往身后看,见青裳和弦歌都呆呆地看着容景。才知道不是自己眼睛花。
容景踹了一脚之后犹不解恨,又照着门框踹了一脚,门框忽悠地颤动了一下,他又恼怒地道:“我什么时候看你不顺眼了?我这个有理的还成了没理了!”
青裳、弦歌、青泉三人已然回不过神来。
容景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看了三人一眼,收敛了情绪,转身回了房。
青裳惊醒,激灵地连忙追进屋,轻声问,“世子,是不是您惹浅月小姐生气了?她可能回云王府了,您去看看吗?”
“我如今是个受伤的人。”容景揉揉额头道。
“要不奴婢追去看看?”青裳试探地问。
“算了!”容景摆摆手,语气恢复如常,“放出消息,就说我中了暗器的毒,如今昏迷不醒,紫竹院也要做出我受伤昏迷不醒的样子,让药老现在就出府去云雾山采药。”
“是!”青裳点头,转身走了下去。
“弦歌,去给钱焰传信,钱门按照我早先的吩咐立即转移,不准留下一丝痕迹。”容景又吩咐,“最好让钱门一夜之间人去楼空,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是!”弦歌立即应声。
容景有些疲惫地靠着床头躺下,片刻后,似乎想到了什么,嘴角微微勾起,恼意尽退。
云浅月一气之下出了紫竹林,本来想回云王府,但眸光扫见东侧一座很大的主院亮着灯,她身形微微一顿,转向东侧的那座主院而去。古人讲究东西东为大,南北北为大。荣王府北面住着容景,东面的主院自然住着容老王爷。百年婚约就如她心头的一根刺,不拔不快。
飘身落在院中,两名黑衣人一左一右围住了她。她还没说话,容老王爷的声音从房里响起:“是云家的小丫头吧?进来!”
两名黑衣人退了下去。
云浅月抬步上前,推开房门,屋中亮着灯,容老王爷站在桌前,桌上放了几根小木棍和小石头,他正在摆弄着什么,她心中有气,开门见山地道:“容爷爷,我要看百年前荣王府和东海国公主的那一纸婚约。”
容老王爷头也不抬地道,“先过来和我一起摆阵,你要是能破了这个阵法,别说给你看,将那一纸约定给你都成。”
“没工夫破你的什么阵法,你不给我看我回府去找我爷爷拿!”云浅月转头就走。
“小丫头,你就一点儿耐性都没有?可别让容景那个兔崽子小看了你,你和皇室自小就有婚约,他对你心心念念了这么多年,多大的忍劲忍到现在?你不过才听到他有婚约而已,就忍不住?这么点儿出息?”容老王爷挑眉。
云浅月心下懊恼,但不得不承认他说的对,点头,“好!”
容老王爷推开身子,将桌前让给她。
云浅月不再说话,认真地看着桌上的东西,刚刚她不过扫了一眼,看到几根小木棍和小石头,如今才看到桌案上画了图,这是一幅阴阳乾坤九转的八卦图。枉她自认为对阵法研究颇深,乍一看到这个图也懵了一下。看了片刻,她皱眉道:“这个四面八方都是死角,无一处生门,明明就是个死阵,你要我如何破解?”
“若是不难的话,我也不用找你了!从来都是天无绝人之路。这个阵法必定是有一处生门。自古至今,就没有死路。死路只不过是人眼和人心看得到路而已。”容老王爷道。
云浅月闻言觉得有理,定下心神,将心里乌七八糟的东西摒除,坐下来细细地研究。
容老王爷见云浅月认真起来,他也坐下身,缓缓道:“小丫头,你知道百年前荣王和贞婧皇后的事情,可是你可知道其实生死咒是贞婧皇后自己找南疆王下的。”
云浅月一愣,“自己下的?”
“嗯,贞婧皇后不想活了!”容老王爷点头,叹道:“荣王明明知道贞婧皇后心思,却还是去了东海国寻回了辟邪珠,因为他想要贞婧皇后活下去,哪怕看不到,但只要她活着,他便觉得已经足够了。”
“为何不一起死?”云浅月挑眉。
“小丫头,死了哪里知道不知道会不会去阴间做夫妻?会不会一起投胎转世再续姻缘?也许死了一切成灰,便什么都没有了,有时候活着比死要难很多。”容老王爷道。
“那为何不反了?”云浅月挑眉挑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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