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用力太猛,酒坛从云浅月手里脱手飞出,她似乎醉得很,眼看着酒坛就要向地上砸去,她情急之下向地上一躺,打了两个滚,堪堪抱住了酒坛,滴酒未洒。
众人都被这一幕惊了一下,齐齐看着她。
云浅月抱着酒坛有些醉态地坐在地上对老皇帝埋怨,“皇上姑父,您真是不可理喻,您不喝酒就不喝酒呗!至于要打开我的好意吗?您不喝告诉我,我自己拿过就是了,这可是上好的梨花白,虽然不是极为珍贵,但市面上也是难买。幸好我手脚还算灵活,否则就糟蹋好酒了。虽然剩余没多少了,但也比糟蹋了强。”
老皇帝冷冷看了她一眼,“月丫头,你最好给朕闭嘴,朕今日不想听你说话。”
“好,我不说了!”云浅月从善如流地点头,一手抱着酒坛,一手对容景伸出手。
容景上前一步,将她拽起来。
众人大气也不敢喘,都静静等待。这座院子,百十人无人出声。
一炷香后,夜天煜拉着赵可菡的手走了出来,二人衣带整齐,穿着也平整,赵可菡发髻有些松散,体态有些柔弱之外,看不出来任何狼狈。
“夜天煜,你给朕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儿!”老皇帝看着二人喝怒,“跪下!”
夜天煜拉着赵可菡跪在地上,声音冷静,没半丝惧意和惶恐,“回父皇,就是您看到的这样。儿臣情难自禁。”
“青天白日,外面宾客满座,你竟然和朕说你情难自禁?”老皇帝横眉怒目,不知道是夜天煜冷静的态度再次激怒了他,或者还是别的原因,他勉强退下去的怒火又升起,怒道:“白日宣淫,有伤风化,若人人都如此,天圣风气焉能不败?”话落,他不给夜天煜再开口的机会,喝道:“兵部侍郎,这个女子可是你家的女儿?”
兵部侍郎跪在地上白着脸点头,“回皇上,正是……老臣小女!”
“你教养的好女儿,勾引朕的儿子白日里兴这等龌龊事情?你可知罪!”老皇帝大喝。
兵部侍郎的脸霎时百无血色,骇然地道:“皇上恕罪,老臣实在不知……”
“赵可菡勾引四皇子,狐媚蛊惑,白日宣淫。来人,将她拖下去,即刻斩首示众!”老皇帝不再理会兵部侍郎,对身后人吩咐。
众人齐齐一惊,云浅月心头一寒,想着果然被容景猜对了,老皇帝对于夜天煜和赵可菡的确没像对待夜天倾和秦玉凝那般轻易。如今略过夜天煜,直接给赵可菡按了个狐媚祸乱皇子的罪名,这罪可不轻。
“这不怪她,是儿臣的错。父皇要处罚,处罚儿臣吧!”夜天煜将赵可菡护在怀里。
赵可菡脸色镇定,倒是半分慌乱也没有,一言不发乖巧地任夜天煜搂在怀里。
“来人,拖下去!”老皇帝又冷喝。
有宫廷护卫走上前,要拿下赵可菡。
“皇上饶命,老臣可就这一个女儿啊……”兵部侍郎吓坏了,连忙叩头。
“教女无方,还谈什么饶恕?能教导出这等不守闺中之礼狐媚的女子,其父又能好得了哪里去?朕不需要这样的臣子,来人,给朕封了他的嘴!押入大牢,一并治罪!”老皇帝冷喝。
又有侍卫上前,押住兵部侍郎,同时捂住了他的嘴。
“我和菡儿两人彼此心仪,虽然白日言情不甚妥当,但就如刚刚月妹妹所说,青天白日里多少人有过情不自禁之事,也不止儿臣这一桩。儿臣如今也不后悔,但绝对不是菡儿魅惑儿臣,是儿臣对她早有想法,情不自禁。你要是杀她,那就一并杀了儿臣,反正我母妃死得早,父皇也不爱惜我,如今能和菡儿一起死,我也不悔。”夜天煜挥手打开上前的护卫。
“好呀,真是朕的好儿子!你母妃端庄贤淑,如何能有你这样只知道女色的不成器儿子?既然如此,来人,将他们都给朕拖下去砍了。朕到要看看,以后谁还敢做这等有伤风化之事?”老皇帝勃然大怒。
侍卫闻言再次上前,这回要拿的人不止是赵可菡,还有夜天煜。
“父皇,四弟和赵小姐彼此心仪,虽然白日不甚恰当,但是……”夜天倾也没想到老皇子居然真有杀夜天煜的心,在他以为,顶多就为难一下而已,木已成舟,再难更改。他也许拖延气怒不予赐婚,但没想到事态这般严重,他根本就要将兵部侍郎这一颗本来属于皇帝的忠良也撤杀掉,真的是半丝机会也不给。
“你给朕住口!就是因为朕当初轻饶了你,才有后来这一出,朕没有治你的罪,是看在你和丞相府秦小姐赐婚的事情上。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这两个人有什么?”老皇帝凌厉地看了夜天倾一眼,“今日谁求情也没用,朕看这风化是越来越差了,朕再不制止,以后人人如此,不拿礼数当训示,成何体统?”
“父皇,四弟他……”夜天倾面色一变。
“谁再求情,一并治罪!”老皇帝断然下了天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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