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间,二人打了起来,从殿内打到了殿外。
一时间两个人谁也不客气,只见身影飘闪,花草树木纷飞。
夜轻染和云浅月回到宫门口,便有宫廷内卫禀告,说轻暖公主和紫萝公主打起来了。他挑了挑眉,扔开马缰绳,问道:“公主的病去了?”
“公主的病养了几日,似乎是稍好了。”内卫道。
夜轻染偏头看向云浅月,云浅月甩开马缰,有些疲惫地道:“能打架病就是好了。公主和公主打架,这也不关系国事儿。”
夜轻染笑了一下,对内卫吩咐,“不必理会,打累了的话,她们自然不会打了。”
内应恭敬地应声。
夜轻染回了圣阳殿,云浅月回了荣华宫。二人谁也没理会打架之事。
夜轻暖虽然是夜氏自小培养的暗凤,但实则与人交手的机会极少,虽然武功略胜玉紫萝一筹,但是玉紫萝常年混迹在外,打过的架比吃过的饭怕是都多,经验十足。所以,和夜轻暖对打,分毫没落了下风。二人打了个平手。
果然如夜轻染所说,玉紫萝和夜轻暖打到半夜,打得累了,玉紫萝恨恨地扔下一句话,散了场,本来不想再住翠华轩,发现散场的地方就在翠华轩附近,于是又跑去了翠华轩。
夜轻暖虽然也是极累,但并没有回凤颜殿,而是跑去了圣阳殿。
圣阳殿内,早已经熄了灯火,砚墨守在外面,见夜轻暖来了,淡淡道:“皇上说了,公主若是来的话,就说立后和东海紫萝公主的事儿他自有主张。您回去休息吧!”
夜轻暖皱眉,并没有立即离开,对砚墨问,“砚墨,你是哥哥近身之人,自小跟在他身边,你可知道哥哥心里在想什么?他是不是不想娶云姐姐?”
砚墨面色不变,“属下不知皇上心思。”
夜轻暖看着他,“哥哥若想做一件事情,无论是谁阻止,他都照做不误,哪怕是碰个头破血流,可是他明明爱云姐姐,她都住在这皇宫近一个月了,他却是分毫动作没有。我自小没在他身边,聚少离多,不知道就罢了,但是你在他身边最久,我就不信你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
砚墨淡淡道:“公主做好分内事情就好,皇上的事情自有主张。”
夜轻暖看着砚墨万年不变的脸和不卑不亢的声音,忽然气怒地道:“别以为我真不知道,他是想得她的心而已。可是哪里有那么容易?她心里一直心心念念的人是……”
“公主,天色晚了,免得吵醒皇上,您还是去休息吧!”砚墨打断夜轻暖的话。
夜轻暖话语卡主,看向殿门,里面分外安静,她知道从云浅月来到皇宫,住进皇宫,无论是御书房还是圣阳殿,每日的灯火都是早早歇了,不像以前,彻夜通明。这说明哥哥有了她在,哪怕不住一个宫殿,不守在身边,也有了好眠。她叹了口气,“云浅月何德何能得了哥哥的爱。”
砚墨沉默不语。
夜轻暖不再逗留,转身向自己的寝殿走去。今日她和玉紫萝一番交手,清楚地知道她没那么好打发,心里也早就做了准备,若是她好缠的话,当初安王和哥哥也不会费那么大的心力将她送入无回谷。可是偏偏无回谷都关不住她。想到此,她忽然羡慕起玉紫萝来,天下有几个女子有她活得惬意?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别人还奈何不了她,连云浅月怕是也不能。
第二日早朝,兵部传回消息,容枫率领二十万大军到达了祁城百里外的马坡岭,与陈老将军剩余的四十七万兵马汇合。
当日,陈老将军主动让出军中主帅职位,六十七万大军全权交由容枫统领。容枫到达之后,未曾歇息,便重新整合军中人员,重新派人布置了马坡岭,利用平生所学,在马坡岭布置了阵法埋伏,设了十道屏障。
六十七万大军,盘踞在兰城和祁城中间,将马坡岭不出半日便防守成了一道绝壁天险。
军中本来低迷的士气因为容枫出现霎时一新。枫世子虽然一言未发,只轮番下达命令调兵布置,但人人都看出,这次枫世子是真正的和景世子天河两岸,敌我相对,誓必不让他再渡过马坡岭直指天阙了。
满朝文武得到消息,纷纷赞叹,心里的紧张和忧心顿时去了一大半。容枫世子带兵,是有史以来最快的行军,两日夜走了八百里,半日便在马坡岭筹备好,对抗景世子大军。天圣终于有了一个拿得出手的人。景世子想再如攻占青山城和祁城一般攻陷其它城池,便不那么容易了。
满朝文武因为心里有了底,朝堂上的气氛也霎时松缓了。
早朝进行了一半,北疆传回消息,北疆总兵出面压下了暴乱的百姓,他是跟随安王夜天逸多年的副手,夜天逸离开北疆后,北疆全权由他管辖,也颇具声望,百姓们见由他出面,又得知安王未死的消息,顿时要扬起的硝烟熄了下去。
满朝文武虽然不知道北疆总兵为何早没阻止,任由百姓暴乱,如今突然出来阻止,很是蹊跷,但想到浅月小姐早先说对北疆她有策略,皇上和枫世子也未曾对北疆担忧,又想到她在北疆有着不次于安王的根基,如今不出三日就让北疆暴乱平息,顿时都心下甚是佩服,觉得她是天圣的福星。
两件大事解决,北疆再无威胁,内乱平息,群臣悬了一半的心落了下去。便想起了第三件事。那就是枫世子一力主张,群臣一力拥护的立浅月小姐为后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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