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嫂正在伺候凝贵妃生产,原本是不放心离开的,不过当时凝贵妃的状况很好,而宫女就在门外不远处伺候着,把刘妈带出去也不过是片刻的功夫,不会有什么大碍。于是她便上前连拖带拽地把昏倒的刘妈带到了门外,交给了宫女。
经过太医诊治,刘妈并无大碍,只是因为劳累过度,一时支撑不住才会昏倒,休养一阵就会没事。不过她既然有病在身,自然也就不方便再照顾霜妃。所以从头到尾她都不曾仔细看过霜妃的孩子,也就说不出他身上究竟有没有胎记之类的特征。
整个过程端木琉璃都听得非常认真,并且始终不曾开口插言。直到刘妈住了口她才追问道:“还有吗?你仔细想想可曾漏掉了什么?”
刘妈果然依言认真地回想了很久,才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了,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从我被送到太医院之后,便再也不曾回去看过霜妃和三皇子。”
端木琉璃点了点头,思索片刻之后接着问道:“对了,凝贵妃的孩子,也就是四皇子是何时降生的?他降生之后是不是一直由张嫂照顾?”
刘妈点了点头,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当时我昏倒之后,张嫂便把我送出来交给了宫女,等她回去的时候,凝贵妃已经生下了四皇子。”
端木琉璃目光一凝,瞬间感到距离真相又近了一步。不过当时刘妈既然已经不在场,后来的细节便说不清楚了。于是命秦铮拿来了一包银两,含笑交到她的手中:“刘妈,辛苦了,这是给你的辛苦费。”
刘妈拿在手中便感觉到沉甸甸的,少说也有几百两,当即吓了一跳,连连推辞:“不不不,没什么辛苦的,民妇不敢。”
“拿着吧!”端木琉璃将银两塞了过去:“辛苦你半天,这是应该的。秦铮,送刘妈回去,要小心些。”
刘妈千恩万谢,先走了出去。端木琉璃便压低声音说道:“秦铮,悄悄的,再把张嫂请来。”
看到端木琉璃越来越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秦铮哪里敢怠慢,立刻手脚麻利地将刘妈送了回去,确定她安然到家之后,便马不停蹄地去将张嫂请了过来。
张嫂看上去也就三十多岁,生的白白净净,十分秀气,而且精明能干,目光纯正,比较起来,显然比刘妈更吃得开。
看到端木琉璃,她上前见礼,倒也落落大方:“民妇见过琅王妃!”
端木琉璃含笑点头:“免礼,张嫂,当年是你负责为凝贵妃接生的?”
张嫂点头:“回王妃的话:正是民妇,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不知可有什么不妥?”
端木琉璃微笑:“你不必多想,并无不妥,只是我听说当年刘妈出了意外,所以你并未亲眼看到珩王降生?”
张嫂立刻点头:“不错,是有那么回事。”
端木琉璃目光微闪:“当年情形如何,你详细说来,任何细节都不要放过。”
前半部分她与刘妈说的基本一样,直到后来刘妈突然昏迷,她便将其送到了门外。产床距离外室有相当长的一段路,当她将刘妈交给等在外面的侍女,再回到床前之时,才发现四皇子已经降生,正在凝贵妃的胯间安静地躺着。而刚刚生产的霜妃就站在她的床前,一手拿着剪刀,一手捏着脐带,正好将脐带剪断。
看到张嫂进来,霜妃立刻松了口气,说怕她这一去一时半刻回不来,凝贵妃既已诞下皇子,必须立刻剪断脐带,她才强撑着下了床。张嫂既然回来了,便把一切都交给了她。
张嫂道了声谢,先扶着她重新躺回床上,这才手脚麻利地把凝贵妃诞下的皇子收拾齐整。从那日起,东越国的三皇子和四皇子便诞生了。
端木琉璃依然默不作声地听着,直到此时才沉吟着问道:“当你回到房中的时候,凝贵妃是清醒的吗?”
“不,在昏睡。”张嫂摇了摇头,“不过民妇曾经检查过,并无大碍,只是因为生产耗费了大量的体力,才暂时昏睡过去的。”
端木琉璃点头,接着问道:“妃子生产毕竟是大事,难道当时房中只有你们两人,并无其他宫女在旁伺候吗?”
张嫂摇了摇头:“没有,妃子生产虽然是大事,但太多人在场却并不妥当,必须保证环境清静舒适,免得妃子过度紧张。因此宫女一向都是在门口等候,随时听我们的吩咐。最主要的是伺候妃子生产的都是经验丰富的稳婆,从未出过任何问题。刘妈之事是个意外,几百年来也不过只出现了这么一次而已。”
端木琉璃又点了点头:“你虽然不曾亲眼看到四皇子降生,但他降生之后却是由你照顾的,那么你可曾发现他身上有什么明显的特征?”
张嫂仔细回忆了很久,才有些迟疑地说道:“很明显的特征倒是不曾发现,只是我记得四皇子的背上的肌肤有些干燥,好像……”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