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为了印证他们的猜疑一般,终于有些摸到点子上的房老夫人。见卢氏不动,又被卢俊大眼瞪着,便转身冲着不远处的宾客,哭声道:
“诸位,莫要给这一家子诓了,他们便是当年我儿房乔的妻小,是、是被安王掳去的那几个,你们可还记得?”
房家妻小、被安王掳去的?
众人面上一愕,前阵子的流言有不少人的听得,这会儿在房老夫人的哭诉声中,听到这么一件火爆的消息。怎能不感愕然,虽不全信是真,但再看向卢家四口的眼神,已变得怀疑起来。
长孙无忌盯了一眼被卢俊遮的严实的卢氏,向着卢中植道:“怀国公,这、房老夫人此言当真?”
卢中植一脸的莫名其妙,有些委屈地暴了句粗口:“真!真个狗屁!”
长孙无忌嘴角轻抽,换杜如晦去问眼中挤出两滴泪来的房母:“老夫人先莫急,这事情,是不是您弄错了?”
房母使劲儿摇了摇头,一手扶着发闷的胸口,肯定道:“没错,就是他们!”
卢智道:“这位老夫人,您真是认错人了,家父仙逝已有经年,我父母皆是蜀中缁义县人士,怎会同房大人扯上关系。”
“你——”房母急着出声,又被卢中植一脸狐疑地瞥着,对一旁的长孙无忌和杜如晦,道:
“朝会时就听闻这老妇病了,你们看她这样子,莫不是得了失心疯?”
失心疯遗玉一抿嘴唇,忍住不适时的笑意,心中却定下许多。
再看房母,已经被气的头上快要冒烟,只是“你、你”的,却半句话都讲不上来。
一个一口咬定卢氏母子是当年被安王掳去的房家妻小,一个则指认对方是得了失心疯,这曾经的亲家,今日的反目,让观礼宾客们在一时不知是该信谁的才好。
僵持之中,丽娘正帮房母顺着气,却被她一把攒住手腕,指着卢智和卢俊,道:“你来同他们说,这妇人是不是当年离、被安王掳走的那个?”
丽娘看了一眼卢俊怀中只见侧脸的秀丽妇人,道:“是、她是大夫人。”
两问两答。不等众人心思再变,卢中植便冷声道:“哼,你算是个什么东西,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房母还指望着靠着丽娘的话让众人信服,便硬生生地道:“她是我房家妇,怎么就不能说话了。”
“这是我们卢家!”卢中植又拿拐杖使劲敲了一下地面,扭头对着长孙无忌和杜如晦一脸疲态,道:“两位也知道,我当年那嫁做房家的女儿,是个可怜的,被我一时气急给了断绝书,后又被他们房家连累,母子三人不知所踪,我今实感后悔,可这么些年了,他们许是、许是早就”
讲到这里他鼻音便重了起来,两人见这当年威风八面的男人如今一脸老态龙钟,眼眶虽只是泛红,却也比房母那几滴泪水来的震撼,连忙劝慰出声。
“好了,你们无需多劝我,她也是个可怜的,家中尚无半个孙子,听到我这里的风声,因旧时积怨,这才上门来闹,可这般胡搅蛮缠,实在让人头疼,你们也帮我劝劝,赶紧让她走吧,这大喜的日子,卢某不愿与她房家扯破脸。”
杜如晦两人不管心想如何,都转而劝起明摆着不在理的房母,这老妇闹了这么半天,眼瞅着没人信她,可若是走了让他们礼成,日后再要回来岂不要大费周折,当下大急,死命地扣着丽娘的手,道:
“我家中有这妇人旧时画像,一辨便知!”
卢中植终是拉下脸来,“那还等你回家去拿不成?你是存心想要耽搁了我这认亲的吉时,来人,把这两人送回房府!”
眼瞅着南边待命的下人们就要跑上来,房母的五指在丽娘手背上抓出几道鲜红的血痕,脑中一时清明,脸上由急转喜,另一只手指向卢智:
“我大孙子的后腰上,有一颗米粒大小的朱砂痣!”
遗玉被卢氏抓住的手腕,闻声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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