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懂这个,你看着办就是。”
不是头一天才晓得这妹子好,卢俊听她安排的面面俱到,再想起来前些年流浪时的温饱不济,又想起这几个月随军的听闻,心头一热一冷,一手在背后紧握成拳,一手拍在遗玉肩头,闷声道:
“等二哥能正经带兵了,一定要去赚几个大功,总有一日当上大将军,给你依仗,叫谁也不敢小瞧你欺负你。”
遗玉笑眯眯地点头,认真地答了一声“好”,却不知,为了今时这一句诺,却注定了卢俊一生戎马,卢老爷子在天有灵,亦不知是否会欣慰后继有人。
遗玉最后还是带了卢俊去看了宅子,拍板订下之后,就问卢俊拿了钥匙,让平彤带人回璞真园去取钱,兄妹俩则是就近乘车到西市,步行在坊市内逛店铺,置办一些装点宅院所用,直接叫人明日送到新宅去。
同卢俊逛街,又同李泰不一样,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亲兄妹,在一起便是天生一份丈夫也比不得的亲近和自在。
因李泰下午被苏勖找走,遗玉晓得他晚上八成不会回来用膳,回去早了也没意思,便放心地同卢俊在外面吃了,傍晚才归。
“王爷回来了吗?”遗玉一进王府,便寻了跟上来的门房问道,卢俊走在她边上,打算到翡翠院去拿药,再回屋让下人给换。
“回王妃的话,李管事派了人来送信,说是在外头吃。还有公主府下午送了帖子来,您请过目。”
公主府?遗玉还在想着是平阳找她,但接过那造价奢侈的檀木香笺一看,便知道是猜错了人。
“出什么事啦?”卢俊见她好好地皱起眉头,便以为是坏事,忙问道。
卢俊不认不得几个字,遗玉也就没把帖子给他看,直接告诉他:
“没什么,是长乐公主邀我明晚到虔香楼去赏灯。”
卢俊前后算起来也没在长安城住几天,因而连长乐是哪位都不晓得,只道是个公主,又是正经写了帖子来找遗玉去玩的,反倒是对那地方有些印象,道:
“虔香楼?我怎么好像在哪听说过。”
“就在东都会开平坊里,怎么,二哥去过?”
听她一详说,卢俊一下子就想起来,摇头笑道:
“没去过,不过刚巧,明天我同宝庆和少贡约了喝酒,也是在开平坊,听他们说,好像就是挨着那家虔香楼,叫瑞同酒楼的地方,我怕迷路,不如明日咱们一同出门?”
“你们约的什么时辰?”
“戌时前后吧,你若是要晚走,我就自己去也无妨。”
“那咱们酉时过半就出门,我先送你到酒楼,正巧王爷明天要到别府去赴宴,你们要是玩的迟了,我先回府也好再派人去接你。”
兄妹俩一拍即合,这就说定了明天一同出门。
捏着帖子回了房,遗玉才又在脸上挂起疑色,她可不会以为长乐真是邀她去赏灯的,莫非是还记着大理寺她坏了她好事,要秋后算账?
“主子,您若不想去,就推了么。”平卉侍候着遗玉脱下轻裘,劝道。
“推了这一回,还有下一回,总不能一直避着她,被人听说倒成我拿乔,去见见也好。没事,我既有防备,就不会吃什么亏。”
遗玉安抚了她一句,便披上开衫,到书房去了,自得了那宝贝《荐季直表》,她一日不摹上几笔,夜里就睡不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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