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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府衙门传话要公审此案,一众学子与汝阳县的老百姓纷纷来到了前堂,等候升堂。
公堂之上,两侧树“回避”“肃静”两块大木牌。
站立两旁的衙差齐喊堂威道:“威!武!”
这声音肃穆而低沉,让人不自觉的紧张起来,沈康竟有些被这气场压制住的感觉。
白知府头戴乌纱,身着团绣绯色云燕的团领官服,腰佩束带,迈着大步来到公堂之上,朗然坐下。
这时候,徐聪自门外被衙差带进门来。他“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高喊道:“大人,学生有状要告!”
沈康,王麓操,连带着堂后观瞧的一众学子都愣住了。
怎么会是他?
转念一想,这是徐聪要给伯父报仇啊!
本该找上沈康的,可却无从下手,只能从王麓操身上找。
沈康微微蹙眉,转眸看向王麓操,苦笑道:“这次,是小弟连累王兄。”
一见是他,王麓操反而安下心来,他笑了笑,看向徐聪,道:“冤冤相报何时了?”
徐聪怒目看向他,眼神瞟向沈康道:“有仇不报非君子。”
只听见“啪”的一声,惊堂木脆响传来,白知府厉声问道:“堂下所跪何人?”
三人同时抬眸看向白知府,徐聪拱手,高声道:“学生徐聪,回大人话。太仓王氏落户西平县,竟在府中私设歇山顶房屋,私用逾制之梁,罪同谋反。”他指向沈康道:“此学子与王麓操乃是至交好友,明知此事,包庇不报,罪同王氏,请大人明鉴!”
白启常的心七上八下,惴惴不安的看着他们。
白知府责问道:“王麓操,沈康,你二人有何话说?”
王麓操微微颔首,回道:“王府并无逾制之梁,徐聪所言之谋反,更是为泄私愤的诋毁之言,并无根据,请大人明察。”
沈康拱拱手,朝着白知府道:“学生沈康,有话要讲。”
白知府摊手道:“讲。”
沈康缓缓的,从容叙述道:“学生曾有幸得王兄邀请,去到王府做客。王家属于太仓王氏一族,学生去到王府,只见处处风雅谦和之风,实不负衣冠诗书传家的风范。至于徐兄口中那逾制之梁,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他转眸看向徐聪,问道:“徐兄可曾去过王家?你口中那逾制之梁,是亲眼所见还是耳闻?若是亲眼所见,敢问,何时所见?若是仅凭耳闻便来此状告王兄,那便是不经查实之言,是诬告!我大明太祖皇帝在世之时,定下了大明律例,徐兄可知,诬告他人,是要杖责八十,监禁三年的!而视其轻重,还可酌情重判!你诬告王兄家族意图谋反,可是下半生都想在知府大牢中度过?”
沈康说的缓慢,语气却一点点加重,他眸光如一道古井般平静,不带一丝威胁,只是陈述事实。
堂下的林轩之笑了笑,对一旁的同窗道:“思绪清明,铁齿铜牙,这沈康的唇舌可真是了不得。”
一旁的年轻人笑了笑,道:“据说昭谏公亦是自小便是一双铁齿铜牙,莫非此子如昭谏公,天生一张圣贤口?”
“哈哈。”林轩之笑了笑,目光转回公堂之上,心里的紧张竟然荡然无存了。
徐聪愤恨的侧眸看向沈康,道:“事到如今你还想抵赖?”他拱手笑道:“大人,学生有人证!”却是一句不提是亲眼所见还是耳闻。
白知府转眸看向师爷,似是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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