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端妃利眸看向杨金英,冷笑道:“自何时起,你一个小小宫女也敢如此口气对本宫说话?”
她一转身,坐回了梳妆台前面,扬声道:“杨金英恶仆欺主,去洗衣房自省,不得本宫召唤不得歇息,不得用饭!”
都十月的尾巴了,天气越来越冷,她却让杨金英去洗衣房。一个醉仆,在那样的地方,能有好果子吃?
苏川药紧咬着牙,眼泪扑簌簌的滴下来,心知自己连累了杨金英,满怀的愧疚。
“好了,赶快来给本宫梳头,休要耽误了本宫面圣。”
苏川药从地上爬起来,眼看着杨金英被人带出去,却只能咬着唇陪着笑上前,一面梳头,一面赞美:“娘娘的头发比丝绸还顺滑。”
“哼,就你会说话。”
月华铺撒在大地上,更显得宫中小路的清冷。
杨金英被人推进洗衣房中,几名五大三粗的宫女嬷嬷迎出门来。
“许公公,什么风将您老人家吹来啦?”
老公公笑了笑,拱手于侧,扬着头道:“端妃娘娘让咱家将这欺主的恶仆送来,不得娘娘口谕,不许给她饭吃,不许她偷懒耍滑,你们,可得好好的招待这位我们主子关照的罪奴啊。”
嬷嬷一听,便明白了。
她笑着道:“许公公,奴婢办事,您还不放心么,任她什么猴精八怪,滋要是进了我们洗衣房来,那就都得乖乖的听罚任打。”
“哈哈。”公公笑道:“人交给你,咱家的差事算是了了。”
“公公慢走,奴婢送您。”嬷嬷满脸堆笑,奉承着将老公公送出门去。
木质的大门开了又合,几个宫婢不知从何处抱来了成堆的衣裳:“洗!”
杨金英打眼一看,这些衣裳都是宫女装,有的甚至还有折痕,压根就没穿过。她们只是在用欺凌旁人,来抬高自己,满足自己罢了。
她笑了笑:“几位姐姐放心,奴婢这就洗。”
几个宫女面面相觑,这人一点气性也没有,怎么就惹恼了曹端妃这个暴脾气了呢?
这时候,送走许公公的嬷嬷回来了,她一立眼,抄起一旁的晾衣杆子,照着杨金英的后背打了过去。
一边打一边骂道:“不长眼的奴才,让你洗衣裳,你还偷懒,看我不教训你!”
话音落下,她抬眸看向面前的几个宫女。
宫女们得到颜眼色,上前去,胡乱的掐着杨金英。
“让你偷懒!”
“让你嘴滑!”
杨金英的惨叫声传得老远,正赶来洗衣房,想私下为她疏通疏通的苏川药等几名宫女愣住了。她们互相看了一眼,苏川药道:“再这么下去,咱们都会被折磨死的。”
另一个名叫杨玉香的宫女咬了咬牙,道:“除非,她先死。”
几人听闻此言,纷纷竖起汗毛。
空中飞过一只寒鸦,低低的吼叫两声,秋风乍寒,宫廷小径静默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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