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扬美妙的琴声中,白启常不由感叹道:“怪不得你们要出门游学,这哪里是游学,分明是享尽人间至美。”
江柳愖笑着道:“白兄此言差矣,我们可是实实在在受了不少苦的。”
不过几日的功夫,江柳愖便养回白白胖胖的模样,说起话来,也一如从前的样子。
沈康调笑道:“江兄的确没少受苦,这般胖了又瘦,瘦了又胖,身体却更见强健,足可见江兄绝非一般人。”
江柳愖哼笑道:“哼,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小爷我饿了数日,总算是体会到了。”
沈康笑着起身,来到船夫身边,问道:“船公,我们多久能到应天府?”
船公笑着道:“回沈公子,一个时辰约莫能走个十四五节,估摸着后日清晨就能到应天府渡头啦。”
沈康笑着道:“船公啊,从归德府到这儿,您送了我们一路了,等我们从应天府办完事,便要往广州府去了,您还能继续送我们吗?”
船公略想了想,道:“出来甚久,小人也应回趟家报个平安,若公子同意,可否送诸位到了应天府,允许小人离开几日,等小人回家报过平安再来为诸位摆渡?”
沈康点头笑道:“这也是人之常情,我们在应天府会多留些日子,你尽管去吧。”
船公拱手谢道:“多谢公子爷。”
不知不觉,舟行一日,天色将暗。
船公似乎今日心情格外好,高兴的走上前来,拱手道:“几位公子,今日昏食要不要尝尝鲜?”
白启常好奇的问道:“船公说的鲜,所指何物?”
船公笑着回道:“不如几位公子来钓鱼,小人为你们烹调鱼汤,岂不新鲜?”
“这个提议好!”江柳愖兴奋的回道:“小爷我长这么大,还从未钓过鱼呢!”
春暖花开,夜风不再寒凉料峭,反而有些徐徐之意。
秦可容仿若忘了数日前,自己还是困顿于风尘之中的玉卿卿,便只是寻常女子,陪伴自己的良人出外游玩。
王麓操、白启常、江柳愖和沈康正排排坐在船头,说是钓鱼,却是嬉笑不断,不知哪来的傻鱼才会咬了他们的钩儿。
秦可容静静的看着她的檀郎,一股甜丝丝的暖意,如同温开水一般沁入心脾,泛泛开来。
柳三娘笑着问:“姑娘看王公子,已看痴了去?”
那笑容带着些促狭,目光直接火辣,看得秦可容脸红到了脖子,垂下头去,似蚊子般的细声回道:“才不是呢”
柳三娘笑着道:“这也没什么大不了,那是你男人,你多看几眼无可厚非呀,况且,似王公子这般人才气度,走到哪里都是被姑娘盯着看痴的。”
柳三娘也是苏州女子,说起话来声调柔软温婉,语速却很快,接着道:“听雨墨小哥说,王公子路过凤阳府时,刚一进城就被大姑娘小媳妇儿团团围住,纷纷赠他手帕鲜果,掷果盈车之景,令人毕生难忘啊。”
秦可容讷讷的点点头,道:“的确如此,公子素有白衣谪仙之称呢可不就是仙人么。”
柳三娘笑着道:“这称号必然是那些小姑娘取的,都是俗世人,谁不吃五谷杂粮,谁不放水屙屎的。”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