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早已是鼻青脸肿,身上的衣服零零碎碎的挂在身上。举着衙刀互相背靠着背围成一圈,畏畏缩缩既不敢再冲向程陌昀,也不敢靠近柳濡逸。
白漫笑了,这哪里是一群人打两人。
分明是两夫当关,万夫莫开。
百姓们见此,气势大涨。
举着锄头的壮汉们将衙役们手里的衙刀一个个挑落。
妇人们两三人一伙就围住了手里没了武器的衙役,又是挠又是咬,使出了浑身解数。让几个衙役面目全非,疼的嗷嗷直叫。
而西郊的孩童们手里也没闲着,躲在远远的地方,手拿弹弓,面前摆放着小篮子。小石子,臭鸡蛋纷纷砸向了空地上的衙役们。
太惨了!这局势一面倒呢…
水井四周到处打的不可开交,白漫三人坐着看得目不暇接。
白漫道:“素来民不与官斗,可真惹急了,兔子也能咬人。”
“洛石姐,瓜子呐?”池葭葭伸出了一只手,脑袋却不舍得转过来,生怕错过什么精彩之处。
闻言,洛石从布袋里掏出一把:“给!”
白漫:……
那边的石桩升心中大骇,脚下不稳摔在了地上。
柳濡逸上前,挡开章虎的衙刀,将其一脚踹翻,来到石桩升面前:“石桩升,这顶乌纱帽,你不配。”说着一剑划向了他的脑袋。
银芒一闪。
石桩升发出了一阵惨绝人寰的喊叫声。惊得边上歪脖子大树上的鸟儿展翅高飞。
半响,石桩升预想中的疼痛没有来,才睁开眼睛,慌乱的摸了摸脑袋,发现他的项上人头还在,大松了一口气。
‘啪嗒’一物滴落在了他的脑门上,石桩升一抹。
“鸟屎,呕……”
顾不得擦拭,石桩升连忙伸手将地上断成两截的乌纱帽捧了起来,胡乱的扣回自己的脑袋上,神情慌乱:“不,这乌纱帽本官带的好好的……好好的!“
看向柳濡逸,石桩升目露凶光:“你们谁也别想抢走。章虎,你们还愣着做什么,给我杀啊!”
“是!”章虎继续跃跃欲试,再次冲了上来。
柳濡逸提剑相挡,几下就在章虎身上划出了好几道口子。
章虎连退数步,险些栽倒。鲜血顺着身子流淌下来,很是渗人。
石桩升被章虎的样子吓了一跳,跑到一边的板车底下躲了起来。
“全都住手!你们若是还要跟着石桩升与朝廷做对,那他就是你们的下场!”
柳濡逸挑剑就划向了章虎的手腕。
一道血箭喷涌而出,衙刀应声而落,章虎捂着血流不止的手腕,摔在地上惨叫不已。
穿着衙役服的男人们都吓了一跳,停在原地,许多都迟疑着不知所措。
“别听他瞎说!你们今日已经得罪了他,等他活着出去,就是你们的死期!”板车底下的石桩升不死心,扯着嗓子大吼了一声。
“弟兄们,快,快杀了他!”躺在地上的章虎痛的面色酱紫,愤恨的瞪着柳濡逸,还不忘下着命令。
“杀,杀啊!”
一个年轻衙役当即冲了出来,跑了半响却发现身边没有人跟上来,猛然刹住了脚,回头道:“你,你们……”
剩下的衙役们早已失了斗志,纷纷放下的衙刀。
被杜年偷偷松绑了的李岗跑了出来,将手里的衙刀往地上一抛,人就笔直的跪了下来:“司直大人,饶命,我们都是受石大人所使,并不是真心要与大人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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