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父说道:“看人果然不能以偏盖全。这边氏父子倒是难得的实在人,对上司绝对服从忠诚,却也没什么大才干,战事上是宁死也要完成任务,若论领兵打仗就差得远了,如今凭军功做到六品校尉也算到了头,只等将来蒙君恩再升一升,混到五品,致仕这一生也就只能如此了。”
见女儿一脸认真地听,沈父又说道:“人总想再往前一步也没有错处,只是他却走了送女作妾这一臭棋,也不怪此时被同僚们鄙视。贤王也想着他从东边出来,说不得因此能立个大功,故多方活动,如今想来是看他父子也没多大能耐,六皇子又是先行官,这才撂手不管了。如果你还想抬举他们,只怕倒助了贤王,我想这不是你想看到的吧。”
沈秋君垂眼想了一会,仍是坚持道:“这是后事,还是先助着六皇子平了东陈再说吧。父亲也说他对上司忠诚,虽不敢期待他舍了女儿来就六皇子,至少他人在六皇子手下,如果真有什么不妥,想来也是能拿捏一二吧。”
沈父见女儿说得也有点道理,只得说道:“凡事也要防着些,如果真招下六皇子旗下,也要好好观察一番,如果没有必要,就不要太抬举他们。”
沈秋君忙点头答应下来,沈父送走女儿,来到内院,对沈夫人感慨道:“做父母的果然都是心偏的。”
沈夫人笑道:“不过是秋儿让你打听个人罢了,哪里就说到这上面来了。”
沈父摇头道:“我一直告诫丽儿不要想争权夺利之事,却为了秋儿背地里怂恿六皇子建立自己的势力,如今还担心贤王的人会得重用,损了六皇子的势力,唉,怪不得丽儿总说我偏心。”
沈夫人低头道:“还不是权势晃花了眼,如果她们不嫁入皇家也就没这些事了,如今环姐儿也到了说亲的年纪了,女儿没嫁好,这孙女我可得长好了眼,权势能害人性命,还是富裕安乐一生才是真。”
沈父叹道:“你这是矫枉过正,也罢,儿孙自有儿孙福,只要都平安一生,我也乐得不管了。”
沈秋君寻了机会,便对六皇子提起边氏父子的事情。
六皇子不赞同道:“把一个卖女求荣的无能之辈招到我的麾下,岂不是坏了我的名声。还有,带不出来,人不说他无能,只道是我没本事,可如果带了出来,却又便宜了贤王,这种赔本的买卖,实在划不来。”
沈秋君只得将对父亲所说的那套拿出来劝说六皇子,六皇子又不乐意道:“你也太小瞧你夫君我的本事了,东征之事,实在是小菜一碟,手到擒来的事,我何用那等无能之人相助。”
“有时候小人物,在关键时刻也是能起到大作用的,况且我父亲已查明,他父子倒算是个实在的,”沈秋君笑劝道,见六皇子仍是不以为然,便又说道:“众人都知贤王为了他父子忙活了多时,如今你能将其收到麾下,岂不表明你的能力更甚于贤王,而且胸襟更为广阔。”
六皇子摇头道:“那些个虚名不要也罢,我从来不看重这些。”
沈秋君想了想,又笑道:“人人都说夫君聪明过人,所以我想看夫君是如何使贤王的人倒戈相向,或者如何将对你有二心的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六皇子闻言,看着沈秋君笑了,装作不在意的样子,说道:“这有何难,我这就让人叫他来,保管他在我的手上服服帖帖。”
第二日,六皇子果然就叫了边氏父子过来。
边氏父子不知六皇子何意,只得忐忑不安地来到六皇子府。
六皇子看他们小心的样子,不由笑道:“放心,再怎么说你们也是贤王的岳父和大舅子,不看僧面还得看佛面呢,我怎么也要给贤王面子,不会活吃了你们的。”
边氏父子闻言,面红耳赤,连声道:“下官当不起贤王的岳家,还求六殿下口下留情。”
六皇子冷笑道:“现在知道羞耻了,早做什么去了。早前就听人说你卖女求荣,品性必是低劣的,不过我还真不相信了,一个征战沙场多年,见过多少生死,怎会眼皮子如此浅。”
边校尉被人奚落多次,如今见六皇子如此说,大有知己之感,忙道:“六殿下明鉴,要说男儿没有些雄心壮志,实在有些假,下官自认战场上从来都不惧生死,也屡建功劳,只是坏在不会说话的嘴上,故资历功劳不少,却仍是原地不动,未免心急些。况且这次去的东边,仍是下官的祖籍,故下官认为比别人更有优势,更能减少士兵百姓的伤亡。”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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