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叔忙道:“夫人不用担心行程的事情,这是在六爷的算计之内的,他会尽力拖上两三个月,以便确保我们到达安全地带。”
沈秋君点头,然后看着他二人,静等他们开口。
辛于二人互看了一眼,辛老先生便轻咳一声,说道:“夫人想来对前些年那位人称‘送子观音’的巫医还有些印象吧。”
沈秋君便笑道:“就是那个木先生吧,我如何不记得。”出嫁多时被她当众指出尚是处子之身,这般尴尬的事情要想忘记,可不是件简单的事情。
辛老先生便又说道:“当年她曾让夫人难堪,故前几个月六爷捉到想要杀了她,后来她为活命,提出以一件物什来换自家性命,六爷考虑再三,便同意了那笔交易。”
沈秋君暗道,她就知道庄承荣不会因为自己的求情就轻易放过木先生的,不过她倒真是好奇,什么物件竟可以吸引得庄承荣可以妥协地放弃了报复。
辛老先生继续说道:“说起来,这个巫医倒真是有些本事,她是苗疆人,懂得一些蛊毒之术,她愿意拿出她精心培育了十几年的蛊虫,来换取自己的性命。”
沈秋君倒也曾听父亲提起过苗疆的蛊毒之事,便忙问道:“那蛊虫有何用处?”
辛老先生便答道:“那是一母二子蛊,可以养在人身体里以为宿主,而且这种蛊种在身上,平日里看不出什么异样,对身体也没有什么大的损害,相反母蛊宿主还会因此百毒不侵,只是如果母蛊宿主死亡,那么子蛊所在的宿主亦会死亡。”
沈秋君闻言,不由双眼一亮,如果将子蛊种在太子和贤王身上,再将母蛊随意种在一个死囚身上,这天下岂不就太平了,不过他二人平日里身边防范很严,想来不太好找那种机会。
于叔看着沈秋君摇头插嘴道:“据说母蛊宿主一死,子蛊宿主就会在一个时辰内死得很难看,到时必会被人看出破绽来的,如果太子与贤王骤然死去,六爷却无事,不管是不是他做下的,皇上都不会饶过他的,反而会便宜其他皇子。”
沈秋君也笑自己想得太简单了,一时又疑惑道:“老先生今日特特说了一通,这与我有何关系呢?”
于叔便道:“六爷已经寻了机会,分别将那两个子蛊种在贤王与太子身上了……”
沈秋君面上一喜,如果真是如辛老先生所言,母蛊宿主不会受损害,那么如果种在庄承荣的身上,他与太子贤王之争,岂不是立于不败之地?
却不想此时于叔话锋一转,说道:“现在母蛊已经被辛老带出来了,六爷说道:为了夫人将来的安全起见,如果六爷兵败后,这个母蛊是要种在您的身上的。这样无论他们谁上位,为了活命,都不敢对您轻举妄动的,夫人也请放心,为确保那母蛊对夫人的身体没有影响,辛老会一直跟在您身边的,将来宗哥儿也会接过手来的。这也是六爷的一片良苦用心。”
确实是够用心良苦的,沈秋君暗叹,这样一来,就算他二人忌惮自己牝鸡司晨的命格,将来捉到自己,为了他们自己的性命也必会留自己一条性命的。
不过,显然庄承荣太小看自己了,如果他真兵败的话,她定会利用这个有利条件,救他们父子的,如果不成,大不了自己痛快一死,既能一家团聚,亦能报了全家的仇。
沈秋君便笑道:“这防万一,我看这蛊虫还是早早种下的好,谁又知道明日会发生什么事呢?将来说不定还能助爷一臂之力呢,也不必等到京城事了,现在就可以种下。”
辛老先生见沈秋君喜形于色的模样,不免一叹,自怀中取出一个描着复杂图案的小木匣子,打开来递给沈秋君。
沈秋君看着那个小匣子,神情不由一愣,总觉得那个匣子好似在哪里看过,此时却又想不起来,便打住思考,拿眼看向匣子,却见一只金灿灿的肥硕虫子在里面蠕动。
沈秋君虽说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想到那个虫子将要养在自己身体里,不免一阵恶心,便呕了起来。
好容易止住呕吐,沈秋君擦着嘴角,勉强笑道:“一切就麻烦辛老先生了。”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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